七天七夜的佛,心里定然是将他当做是朋友的。”仲彦秋说道。
“谁会不愿意同他做朋友呢。”楚留香叹道,“那可是无花啊……”
弹得一手好琴,画得一手好画,高洁凛然如优昙雪莲不沾世俗的秒僧无花,即便是现在楚留香也难以将其与那始乱终弃偷盗天一神水又残忍地杀死多名高手的恶人形象完全重叠,甚至于无法想象是对方带走了苏蓉蓉三女来要挟自己。
仲彦秋沉默了下来,垂着头小口抿着滚烫的热茶,茶和奶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很是奇妙,水雾缭绕在他的鼻尖挂起一层湿气。
茶里有股子很淡的血腥味,估计是制茶的哪一环里发生过命案,索性并不是特别明显,忍一忍也还能入口。
他和楚留香守前半夜,后半夜胡铁花和姬冰雁守着,一夜无话。
对于没有来过沙漠的人而言,路上的日子实在是难熬,白天的酷暑自不必说,一天下来身上的衣服里都能搓出盐粒子样的玩意,晚上的严寒更是难熬,好几次他们都睡着睡着哆哆嗦嗦被冻醒,有时候一觉醒过来还能从脱下来的鞋子里倒出两只蝎子或是蛇,毒是没什么毒,但被咬上一口也是不怎么好受的。
而且在沙漠里行进的过程异常的无聊,每天看到的除了沙子还是沙子,起伏的沙丘走上几个时辰都不会有什么变化,每天的行程安排严格到秒,为了节省体力除了必要的交流之外连话都很少。
刚刚进沙漠时胡铁花还能活蹦乱跳地叫上几句,三天过去就已经没精打采趴在骆驼后头懒得动弹了。
别说是胡铁花,就连楚留香都有些受不住这种高强度的行程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第三天的傍晚,仲彦秋终于停住了骆驼。
“到了。”他说道。
第十二章
到了,到哪里了?
四下环顾是和前些日子一般无二的沙漠,沙丘起伏放眼望去除了沙子还是沙子,即便是最老道的沙漠向导也说不出这里与其他地方有什么区别。
“这里什么都没有,你是在耍我们吗?!”胡铁花第一个跳了起来,瞪着仲彦秋满脸不忿。
“小胡。”楚留香呵住胡铁花,“别着急。”
仲彦秋眯眼看着远方,淡淡道:“来了。”
鹰唳声惊空遏云,兀鹰成排高飞于天际,带起叮叮当当的铁索撞击之声,近了些才能看到它们脚爪上拖着一条条铁链,映着日光闪烁出粼粼银光,铁链连着的是一艘船。
是的,在沙漠里蓦地出现了一艘船。
雕梁画栋珠帘映壁,即便是烟雨江南秦淮河畔最为精致的画舫轻舟,也比不上这艘船来的华丽。
胡铁花呆住了,他用力揉揉眼睛,推推身边的楚留香,“老老老老臭虫,我是不是做梦了,怎么看见前头有艘船呢?”
“你要是在做梦,那我肯定也在做梦了。”楚留香看着那逐渐靠近的船说道。
“一直有这么一种说法,沙漠里有一艘鬼船,来去无踪,凡是看到它的人最后都死了。”姬冰雁开口道,他的神情凝重,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