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先前的话虽然说得不客气,可是君臣之说却是并未有错处,即便允禄气得不行也只能忍了,可是话头扯到他最敬重的阿玛额娘头上,饶是他修养再好忍气功夫再好也忍不住了
你左一句效仿圣祖爷右一句效仿圣祖爷,圣祖爷若是知道你今日之言非得活活气活过来,当年圣祖爷六下江南我也是随驾左右的,巡视河道免却赋税慰问农民安抚世族一桩桩下来,有时候连吃饭都顾不上哪里有什么玩乐的功夫?而我额娘虽是由底下官员献上,那也是实打实的望族出生,从小琴棋书画礼仪规矩从无错漏,今日你竟是拿着一介青楼女子与我额娘相提并论,还张口闭口污圣祖爷名声,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简直是,简直是
你!
叔王!
允禄是动了真火,弘历被劈头盖脸的训了一通,自觉在夏盈盈面前丢尽了颜面,张口就想要反击,却没料到话还说出口便见到眼前人直接晕了过去,直吓得弘昼连告罪都来不及便抬着人下去了,真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连发作的机会都没给他留下,又将弘历气得个半死
咦?这人是谁?怎么走着进去抬着出来了?难道这里头姑娘的功夫竟是好到这种程度了?
我呸,你也是饱读圣贤书的,怎么什么胡话都说得出口?我看那人都一把年纪了,说不定是来逮不成器的儿子的吧?
咦?不对啊,怎么后面还有着官兵跟着?皇上南巡至此,难道是皇家的人?
不是吧?我瞧瞧,天哪,那衣裳好像是亲王才能穿的,这么大年纪难道是圣祖爷十六子庄亲王?身边跟着的那个是谁?
你傻啊,这么年纪上下又穿着亲王服饰的除了和亲王还有谁?等等,劳得庄亲王和亲王双双出动,里面那个莫非是?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更别说是靠笔杆子和嘴皮子吃饭的文人士子,景娴深谙此道自是瞅准了时机来煽动人言,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一传十十传百,虽是没敢在明面上宣之于口却是城中稍微有点子身份的人都聚集到了这画舫四周,只盼着能看到点内情得点子茶余饭后的谈资,而此时尚不知自己的秘密行事已经被拉到明面上的弘历还在厢房中抖着威风
该死的老东西,仗着先帝的遗诏和叔王的身份就对朕屡加管束,朕又不是什么半大孩子难道连这点分寸都没有?真真气煞人也!
皇上,您不要这样,说起来这都是盈盈的错,若不是盈盈的缘故,您何至于与他们闹得这样不痛快?我千不该万不该为了自己的幸福就不顾您的名声,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这干你什么事?原本朕都已经计划好了,行事起来压根就没有半分为难的地方,偏偏他们这样没有眼色硬要来闹上一出,朕不许你这样说自己,你就不怕朕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