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到底是什么打算?怎么听着您方才和皇上那一大通就一点都没明白呢?
我能有什么打算,横竖不过是想看看她们到底有什么打算。
目送着弘历去得飞快,闹腾了大半晌的坤宁宫也跟着安静了下来,景娴不由得一扫面上的憔悴神色,眼中飞快的闪过了一丝精光
魏氏我倒是想得明白,横竖是个自作聪明的主儿,逮着点机会就想投其所好的顺着杆子往上爬,甭说那丫头还真是有点子来历,处处也都对得上号,就是那丫头什么都不是,只要皇上喜欢中意那她也会后脚赶着前脚的当自家闺女疼,可金氏却是不然,她一向是个圆滑有心思的,在宫中蛰伏了这么多年不声不响的爬到了贵妃的位分,除了高子吟那会儿之外你可还见过她主动掺和过别的事儿没有?
景娴不急不慢的抿了口茶,面上神色更是笃定。
反常为妖,且不说那围场之中就已经有她的手笔,就光是凭着她今个儿不顾与魏氏的龃龉跟她一唱一和的撺掇着皇上认下那丫头,且眼下里还一直待在延禧宫里头忙前忙后就足够不对劲了,而这般种种迹象相加之下,无一不表明了这沧海遗珠背后必有了不得的大事,也表明了这个小燕子必是有着不寻常的来头。
那您
你是想说既然我明白了为什么不帮着劝着点?呵,你刚才不是也瞧见了?皇上现在认定了那丫头是他失散多年的亲闺女,旁人一句多话都听不进去,我婉转又婉转的将话说到这份上,他还一副勉强之意,再加上那丫头眼下里还身带重伤,还往下头说我不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的想惹晦气了?
跟弘历做了这么久的夫妻,景娴自然对他的脾气了解得很,而上一世做了那么多年的出头鸟,她自然也对其中的厉害明白得很,万没有好不容易熬了这么多年熬出了头还自己往坑里头跳的理儿,如此,便只见景娴慢条斯理的挥了挥手打断了容嬷嬷的话头
左右这该说我也说了,该做的我也做了,这丫头若真是沧海遗珠那我没亏的,若是个冒牌的那也干不上我什么事儿,横竖人不是我认下的拍板的事儿也是皇上做下的,我一个正在病中的皇后谁还能跟我扣什么大帽子不成?如此,与其花那么多功夫劲儿去跟皇上拗,拼得把自己个儿也搭进去,倒还不如以不变应万变,撒开手来看看延禧宫和永寿宫那两位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心里头拨的是个什么算盘。
那底下人
当然也不能闲着,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她们若只是想锦上添花的凑个热闹讨点喜卖点好便就算了,若是真的谋划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污浊事,那本宫送她们一程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