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作为荣宠经年不衰,即便到这前有魏碧涵,后有新人笑的现如今也仍能在十日里占去一两日的储秀宫,所吃所用自然都是一等一的精贵物件儿,而平时高子吟也没少为着这些超出嫔位老大一截的用度而得意,然而此刻,她却是半点都顾不得这些,手起手落的砸了一个又一个,直到被这满地的碎渣弄得几乎连站脚的地儿都没了才堪堪停下手来
那个贱人,竟然真是被那个贱人抢占了最后的便宜,老天爷莫非真是瞎了眼不成?!
主子,您
我如何?她要宠*,要做这后宫里头的第一人,我随了她去,她想拿着本宫做垫子去跟长春宫翊坤宫唱对台,我也随了她去,可是本宫对她百般忍让最后换来了什么?不过一个贵人,一个出身卑贱的贱人,竟然心比天高的觊觎上了一宫主位的子嗣,呵,给她养?她也配?!
经过这些年来的折腾,以及连日以来的算计,高子吟的身子早就大不如从前,不过是短短的几句话便说得颇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然而即便如此,在丽珠的帮扶下落座之后,她却是非但没有因此收声住口,反而匀了一匀气儿,又自顾自的骂了开来
本宫侍奉皇上十余年,即便没有功劳也少不得有一两分苦劳,皇上,皇上明明知道我的心意,也答应了我会仔细斟酌此事,若不是,若不是那贱人,皇上怎么会这样快就下了决定,都怪那贱人,都怪那贱人!
主子,主子您息怒啊,陈太医千叮咛万嘱咐,您可千万不能再动怒了呀!
动怒又如何,不动怒又如何?
听闻此言,高子吟稍稍敛了敛怒意,可深叹一声,稳了稳神之后,却只见其目光之中的怒意越发深邃
如今本宫在皇上那儿的宠*本就大不如前,宫里头那些个奴才虽然不敢那样快的拜高踩低,可再这样下去,将来却也少不得有本宫难堪的时候,本宫原想着,若是这回得到了五阿哥,即便是没得宠*,以后就这么母子二人相依为命的过下去也没什么,毕竟等孩子长大总归少不了有出头之日,来日所能谋的说不定还更远更多,可这贱人,这贱人却生生的毁了本宫这份念想,仗着那点子破事就想一而再再而三的拿捏住本宫,让本宫为她做牛做马想骑在本宫头上,她也不怕折了自己的命!
主子,您还年轻,以后
眼下都快过不去了,还以什么后?!
高子吟暗了暗眼眸,不知道是为了坚定丽珠的心神,还是为了给自己下定决心,只见她猛的一拍桌案,咬牙切齿的憋出一句
陈太医那儿都打点好了?御药房该收买的都收买齐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