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方才在朝上主子爷下旨将愉嫔娘娘追封为愉妃,可至于五阿哥的着落却是没做多谈,您瞧这主子?
嗯?
子凭母贵,母凭子贵,这八个字于后宫本就是怎么转都转不过的最大的生存法则,甭管这额娘是不是知冷热的,甭管这孩子是不是亲生的,只要上了玉牒,被栓上了同一艘大船,便怎么都跑不了一个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远的不提,就说养了先帝爷的孝懿仁皇后,可不就是占尽了身前身后名?此外,再加上现已年逾三十的弘历现下里就得了三个儿子,眼见着这天上抽冷子的掉下这样大个馅饼,后宫众人怎么可能会坐视不理,没得半点动作?
急什么?争来争去最后不还是得落到那三个人头上?
您是说?
后宫之中从来都是个论资排辈的地儿,处于战局风口浪尖之上的人来来去去统共便就那么几个,少不了得拼完了宠*拼出身,拼完了出身拼权势,拼完了权势还得拼情理忻嫔戴佳氏出身好,样貌佳,心中的小九九也不算少,可或许是因着这进宫时日尚浅,又在家中被娇宠惯了,即便是得了景娴的提点稍稍收敛了些,性子也仍稍显泼辣,并不算太得宠,而庆嫔陆氏倒是架子放得极低,一副弘历最喜的弱柳扶风模样儿,只是在这前有高子吟,现在魏碧涵的战局之下,却也算不得太过出挑,再加上其那弱了老大一截的家世,便亦是没得什么去争的资本,而又得宠出身又好的端嫔西林觉罗氏虽然是有着足够的资本,却也成也萧何败萧何,因着这如有神助的种种优势,只将眼珠子盯在自个儿的肚子上。
想争的没那个本事,有那个本事的又未必想争,这不就只有那三个要么是不能生,要么是以为没得生了的么?
那咱们?
什么都不用做。
容嬷嬷未将话说尽,却并不代表景娴听不明白,只见她笑着摇了摇手,止住了对方欲言又止的话头
一山本就容不了二虎,之前她们是迫于形势才一动不如一静的伏蜇了这么久,半推半就顺着皇上的心意达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而眼下里看着天下白掉下个这么大的馅饼,直接涉及到了彼此的利益,她们又哪有不去争一争抢一抢的理儿?
景娴轻轻叩着桌案。
如今皇后膝下只得一女,命格又不佳,京里头是不要想了,有眼睛有心眼的都不会愿意摊上这么个烂摊子,而就是远嫁配去了蒙古,凭着眼下里前朝的局势,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没尝过有子傍身的滋味儿也就罢了,既然尝过了,还凭着儿子硬气了那么些年,她心里头又怎么可能会咽得下这口气,只想着得过且过?若不然,她怎么会抛开先前与哲妃的那些个膈应巴巴去拉拢永璜?顿了一顿又道:而高子吟这辈子怕是难得再有子嗣了,这理儿想来她也明白,位分越不过皇后,宠*越不过魏碧涵,所想所图还能剩下什么?这么多年下来,你难道还不知道她是个心比天高的性子?至于魏碧涵
提及此人,景娴的眼神不由得暗了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