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息怒,十二叔这到底也是为着您好嘛,您是天下之主,万民效仿之人,一旦您这儿这天下间的风气不是也立马跟着变了?
岳礼本就不是什么有勇有谋之辈,见到这般有志一同全朝自己发难的阵仗,自是被吓出了一声冷汗,可还没等他哆嗦着腿上前请罪,却又被弘昼那甩过来的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给定在了原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慢悠悠的出列
您是知道臣弟向来是个没本事的,这能想到的话儿又被叔王和众大臣们给说了个干净,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别的话来规劝皇兄,可是看着岳礼那几乎快要变成青紫的脸色,弘昼眼中飞快的闪过了一丝精光,臣弟本来是想着这硕王好不容易来了京城,以往也没怎么走动过,又加上府里头唯二的两个福晋皆是有了身孕,想要以表地主之谊的给送上点礼,算尽了宗室的心意,可是这打听来打听去,竟是打听出了个极有意思的消息。
弘历虽不知道弘昼的深浅,却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怎么着也知道对方是个极为难缠的主儿,如此,一听这话儿便是不由得心中一突
什么消息?
原本啊,臣弟想着能让硕亲王巴巴的来请皇上赐名,那侧福晋怎么也应该是个出身名门的主儿,便想着既然要送便干脆送点人家可心的东西,省得让人家以为咱们这北京城里头的爷们儿没一个知情理的,可是臣弟却是怎么着也没想到,那位侧福晋的出身竟是个弘昼望着脸都吓白了的岳礼轻轻吐出最后两个字,舞女。
什么?!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这倒并不是说在场的就没有家中养着歌姬戏子舞女之流的人,只是这有一句说一句,却到底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身份,就是再宠*再得心意,折腾成个格格庶福晋也就算是顶了天了,毕竟这出朝为官亦或是宗室王爷,重色也好纨绔也罢,脸上那层皮总归是最为紧要的,如此之下,听到这岳礼竟是没规没距的将个舞女抬举成了侧福晋,殿中不由得顿时炸开了锅,而首先开炮便是先前狠狠炮轰了岳礼一顿的允裪
富察岳礼,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允裪脸黑得跟锅底灰一样,说起话来也没了先前平静,怒瞪着眼一副要吃了对方的模样儿,身为王爷不知半点礼制规矩,于先帝爷孝期之内孕有子嗣本就已经颇让人诟病,念及你至今尚未一儿半子也就罢了,可你怎么敢为着这样一个贱籍女子所出的子嗣来恳请皇上赐名,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
我,不,奴才,奴才
奴什么才,你是觉得你儿子的面子比皇上的面子还要重要么?这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拿着咱们皇家当笑话看?所谓迁怒并不是只有弘历连带着钮祜禄氏二人会,如此,便只见气急了的允裪骂完一通之后又将视线转到了一旁的富察傅清身上,你们富察氏一门也算是得尽了皇恩圣宠,不知道忠心皇事以全恩典便罢了,怎么连起码的规矩都没有了,这便是你们富察家的教养?真真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