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并不相同。这就好像是以往所见的那些皆似惺惺作态,唯有小青才是真正的思想得到解放。或者,也可以说,思想解放的,是那位赋予了小青生命的——章佑亦先生。
这一日,像这般受到震撼的女子,绝非盛爱宜一个。
一日之间,杨雪在天下女人之间名声大噪,这也直接导致了,第二日报社送来的信件堆满了她的书桌。
杨雪好心情的,一封封的拆开了书桌上的信件,上面大都写这些,什么“先生怎么会想起来写这样的小说?”“先生的思想真是新奇!”之流。
只拆了十几封,她便也没了继续往下看的心思。想来,剩下的信,也与这些内容差之不离了。
将这些信件清理好放在一个柜子里,看着重新干净了下来的书桌,杨雪心情尚好的取出了稿纸铺在了桌面上。
本来,她也没指望能用一本书,便使得女人们的思想完全转变。那么多的文人,花了上百年的时间,都没让国人的思想完全转变,更何况她一个人势单力薄了。此时,能用一部《青蛇》,引起女人们的共鸣,她已然是不胜欣喜了。
而在看了这些信件后,她心中的欣喜便有些更甚了。起码,她知道接下来她要写些什么了——她要将章嘉芬的经历,以自传的形式改编成一篇短篇小说。
她并不介意让天下人都知道这具身体的过往。她不仅要在这个时代活下来,还要活得开心,活得坦坦荡荡。她不信,在有了《青蛇》之后,她仍旧对那些讥讽与谩骂毫无还手之力!
拿起钢笔,将笔尖落在纸上,杨雪甚至不用多作思考,直接便先写下——
“我有两个名字,按辈分排的大名——章嘉芬,和陪伴了我从生命的开始直到现在的,几近用了二十年的小名——章佑亦。
很多人都问我,是什么让我写下了《青蛇》?我想,我应该是要给你们一个答案的。
在过去的二十年的人生里,我曾经有过一段婚姻——一段从来由不得我来选择的婚姻。如今,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我的那位‘丈夫’了,那么,便叫他‘许先生’吧。”
手中的笔顿住,杨雪开始在脑海中不自觉的回忆起以往的章嘉芬同许章序相处时的种种——
“在嫁与许先生之前,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早在第一次看见我的照片时,他便将对我的不屑表达得那样彻底,他说:‘真是个乡下土包子。’是的,我正是时下文人们所鄙夷的‘传统女人’,正是被讥讽毫无自尊却又总被践踏尊严的——‘旧式女人’。
当然,对于这件事,我也是在嫁给许先生的某一天后,才终于知晓了这个他对我鄙夷的来源,知晓了这个家里下人们对我轻慢的原因。
彼时从下人嘴碎的闲聊中偶尔听见的我,毫不自觉的任那方才还谦卑的捧在手心的茶杯,重重的砸在地上,我也知道,在那同时,那一声也砸在了我的心里,疼痛落了满满一地。你瞧,我在这段从来不对等的婚姻里,活得那样的如履薄冰。”
杨雪将章嘉芬此生的种种都化作了文字,付与最真挚的感情,书写在这薄薄的纸上,就好像,仅仅是这几张薄纸,便承载了章嘉芬短短的一生。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