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小巧的绷带在空中划过一个抛物线,最后精准地掉在费奥多尔头上。
费奥多尔:“……”
要不还是同归于尽吧。
盯着鹿野又明川那张无辜的脸,费奥多尔今天已经第三次产生了类似的念头。
可不管怎么说,自暴自弃也不符合他的风格。
“没有同伙是做不到的。”他突然说。
费奥多尔的嗓音清澈,开口时带了些难以察觉的凉意。
三年前受害者也才十七岁,教育部强制休学后,那所高中内就没再出现过类似的案件。
若是按这烦人的黑手党那“凶手是受害者同学”的推测——
费奥多尔微笑:“您指望一个十七岁的普通女性独自完成杀人和抛尸,还完全不留下马脚?”
鹿野又明川本想说红叶姐就做得到,然而面前的魔人似乎抓住了嘲讽他的尾巴,笑容无声地又灿烂了不少。
划重点,普通。
烦死了。
从小到大他身边又没什么普通人。
“然后呢?”鹿野又明川抱着膝盖问,“等等,你先别说,我好像知道了。”
不设置门锁的房间常年敞开,受害者一律没有反抗伤的痕迹。
如果犯人实施犯罪是在为受害者的幽闭恐惧进行心理治疗的中途,那就说得通了。
“哇。”
一片沉默中,鹿野又明川发出感叹。
“我好像也不全是笨蛋。”
费奥多尔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指。
整起案件遍布讽刺之处,治病救人的医生成了死亡的帮凶——
人性是充满罪孽的存在,注定朝更黑暗的地方走去。
“咬手指是个不好的习惯。”
费奥多尔的思绪被打断。
见到费奥多尔抬眸看向自己,鹿野又明川无辜地耸了耸肩。
“调查显示有这种习惯的人60%都是出于精神因素。”
费奥多尔没有说纠正他的话,他抿着唇,就这么凝视了对方真诚的表情一会。
“鹿野又君。”
费奥多尔说。
“你的说谎技术又提高了。”
他收回视线,矛盾直指鹿野又明川随口胡诌的数据。
“这你也看得出来?”
被拆穿的鹿野又明川好奇。
他以一个不管怎样费奥多尔都能绝对看到自己的角度蹲着,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也没关闭炸/弹。
“要我帮你吗?”托弹天王鹿野又十分贴心地发出建议。
“这里离医院很近,我可以把你扔到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