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濑看着我愣了几秒,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般,眼底闪了闪,“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可以告诉我吗?”
在得知了黄濑的全名之后,我也没想过要告诉她自己是谁。既然对方发问了,我点了点头,开口用最简单的方式介绍了自己,“蓝原纯子。”
“蓝原桑是吗……”接收到了新的信息,黄濑抬起空出的另一只手,用漂亮的手指托了托下巴,“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诶?国中的时候……蓝原桑国中是在东京念的吗?感觉这个名字很熟悉呢。”
听完黄濑仅仅只是随口的疑问,我的身体止不住地僵硬住。像是被什么抓住了双脚,我停下步伐,没有再跟上黄濑。
脱离了伞的遮挡,雨水一瞬间笼住了我的全身,那段和雨水一样冰冷的过往犹如梦魇般袭入我的脑海。
东京,剥夺了我一切的地方,那个地方对我而言只有无尽的痛苦和灰暗。我和黄濑在此之前并不相识,他若是听过我的名字,那么我能够想到的渠道只有一个,半年前蓝原昌之的案件。
“你怎么了突然停下了?”
黄濑说着,退后几步,重新把伞遮挡在了我的头上。我抬头看着他,金棕色的眸中只是单纯的疑惑和几分担忧而已。
看着他的眼睛,我不由地想到,如果他记起了在东京时那个事件有关我的一切,他还会用这样不同于嘲讽和厌恶的目光看着我么?
“黄濑君记错了,我从来不曾在东京待过。”我垂下目光,没有看着他的脸地回答道,“谢谢黄濑君的伞,那么,就此告辞了。”
说到底我果然还是在害怕,从东京到神奈川是害怕面对的逃避,在海常不敢与同班或者同社团的人深交,是害怕暴露了自己的过往。只是被提及了一个关键词,像是“逃吧”这样的字眼就瞬间塞满了我的大脑。
一直想要忘记的过往宛如一片无尽的阴影,而在这阴影之中,我不断地沉沦。
我从黄濑的伞下逃跑了,冲进了看起来像是白纱般的大雨之中。胆小鬼的我也只会逃跑,我奋力地朝医院跑去,在孤独的雨中,我唯一能想到的依靠便是母亲。
或许也只有大雨能让我更加清醒一些,无法抹灭的过去,自己的立场,我应该要看得清楚一些的,我从来就不适合和人来往,不是吗?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过悲观和消极,这样的想法在我心底从来不曾消散过,即便在遇见绘理子之后,我曾经有想过从要束缚之中逃脱出来,但最终也以把自己的本心与绘理子隔离起来而告终。
医院和平常一样冷清,永远都被病痛和疲惫缠绕着,没有人注意到浑身湿透的我是如何从门口冲进来的。我擦干了脸上的雨水,晃晃悠悠地走到电梯之前。
在电梯门打开之后,里面走出的男人却让我再度陷入了从来不曾退散的阴影之中。
浦下真一。
我瞪大了双眼,近乎惊恐和不安的视线完全无法转移地锁定在了这个右眉有着一道凶恶疤痕的男人身上。
他怎么会在这里!
“噢,蓝原。”浦下朝我打了招呼,听起来算是平和的声线却因为习惯性板着的面容显得格外生硬。
在这里见到浦下并不是什么好事,此前他找我想和我谈半年前的案件,在我摆出拒绝的态度后,与事件还有间接关系的人,便是我的母亲了。
我不想和浦下说话,礼貌性地向他点头回礼之后,我很快地收回视线走进电梯。心想着,希望浦下出现在这里,只是一次单纯的偶然,而不是因为事件的关系来找母亲。
我慌忙按着电梯按钮,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