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无聊啊,她想,她做出了什么?一坨勉强入口的食物,但在他人的回忆中却是再也无法找回的美食。
她忽然感到茫然——她的料理,变成什么了?单纯用来取悦别人的工具吗,文奈看着自己的手,第一次,即使料理得到了喜爱,心底却没有快乐的感觉。
“我输了。”
留下这一句,文奈拿起厨具就离开了会场,从此拒绝所有人的食戟挑战。
但这场食戟却只是一个开始。
薙切蓟昏暗的办公室里,文奈似乎能听见那些嘈杂的声音,当人们知道她完全复刻出龙井记忆中的菜后,无数声音涌了过来。
那些命不久矣的富豪们,或是挥舞着钞票,或是威逼利诱,要求文奈为他们复刻那回忆中的食物。
“在临死之前,我只想吃到我曾经的爱人/母亲/十八岁冬天的街边小店里……做的菜,这个小小的要求,难道你不能满足我吗?”
富豪们的子女们则是另一幅嘴脸。
“求求你,为我爸爸做一道……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到时候就说是我专门找来你为爸爸尽最后一点孝心……”
还有那些花丛浪荡的公子。
“你帮我看看xx小姐喜欢吃什么吧,我好在追求ta时做好准备……如果你愿意亲自出手就更好了!”
光是回想起来,文奈根本没有完成了他人愿望的满足,只是恶心地想吐,那些老人死亡前的腐臭哪怕用金钱盖住身体也如影随形。
“看来,你都记起来了。”薙切蓟露出堪称慈祥的微笑,“这个时候,你还要为那些家伙辩解吗?”
文奈脸上血色消失了,她闭上眼。
薙切蓟好整以待。
“不,”文奈睁眼,紫色的瞳孔中似乎有灿烂的星光,“我不打算为他们说话,但我也不认同你的观点——即使我现在不清楚我的料理要如何进步,但我知道我的料理的未来,不在你那里。”
其实没什么好怕的,她想起在澳门的小店里,点着一份不贵的牛杂,把咸柠七吸溜得滋滋作响时,听到的话。
是啊,没什么好怕的,她不能龟缩在羽翼下自欺欺人,而是要前往更广阔的世界去寻找自己的答案,到没人知道她是【丸井文奈】,是【暴君】的地方。
在解决了远月学园、极星寮,和大家的麻烦之后。
薙切蓟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在文奈的眼中,即使办公室内已经很昏暗,他的身体里却有着更为浓郁的某种漆黑在翻腾。
“正是如此!”
外面的大门突然被推开,走进来的正是一色慧。
“薙切蓟先生,我想提醒您一件事——就在刚才,幸平创真赢过了睿山君,通过食戟,保住了极星寮。”
文奈低低地笑了一声。
“还挺能干的么,新人。”
“那可是我看好的学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