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进来看见孔泽瞿那样,于是知道生气的也不光是他一个人,遂说话。
“嗯。”孔泽瞿淡淡应了一声,只还站在窗前没挪动身体,屋里头唐尧和柴毅然两个人在下军旗互相较劲,整个屋里都是唐尧耍赖的咋呼声。
雷让看孔泽瞿这么说也暂时没说啥,只进屋和那两人搅和在一起,撩的唐尧咋呼的声音更大。
“再闹就滚出去。”屋里闹的声音太大,孔泽瞿一阵烦躁,终于训斥了一句,听见里面声音小了一小会,然后声音又大了起来,于是也穿衣服出门。
一天一夜下的雪真是太多了,树冠上压的雪小山一样,孔泽瞿走了几步叫了身边人来,让注意着点老人小孩儿,不要四处乱跑,雪下的太厚,再往山里去怕有事儿。他也就防患于未然的那么一说,虽然是家里人出来玩,然所有人也还习惯指着他,他那么说了并没有很放在心上,只拿着单板往山上走。
中间遇上打招呼的人,孔泽瞿还如往常一样点头,偶尔有年龄大的老辈拉着说话,孔泽瞿也站着说上两句,就那么闲散的这里逛着那里逛着,只时不时的瞟一眼哪个地方。
孔泽瞿跟人说话的功夫里,玉玦终于能自己支撑起来滑上几米了,然后越来越能滑的更长一些,只方向还掌握的不很好,老是这里那里的四处走。闻思修不很放心,依旧跟在玉玦身边,看玉玦滑的高兴起来也就由着玉玦自己走。
玩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慢慢的天就暗了下来,太阳一落山里的天基本就要黑了,只是因为到处是雪才看着比往日里要亮上许多,所以山上的人还依旧在玩。玉玦也是,滑的越来越熟练,最后打算滑一个长的就下山,拉着闻思修一直往山顶上走,走到最高处然后往下,因为身边有闻思修在,玉玦放心的往下走。所以滑的太顺畅的时候中途偏了轨道两个人都没发现,没照往常那雪道下去,顺着边儿上的山丘滑下去了。边儿上的山丘是个缓楔形样子,两个人连着翻了好几个山丘才到底,这时候已经离最初滑雪的地方老远了,甚至连方向都和最初那地方背对着了。
这时候就算有雪天也已经暗了下来,玉玦终于打算要回去了。起先没当回事,只是走了好长时间,发现自己找不到路了,身上连任何通讯设备都没有,不多时甚至开始刮起了大风。拉着闻思修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眼睛被大风刮得都睁不开,大雪大风,玉玦从来还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天气。山里气候极端,预测都预测不准,里面衣服都被汗湿透精疲力尽玉玦眼看着山顶上的雪海水一样咕咚咚的往山下涌都没力气躲开,还没明白这是雪崩的时候人已经被埋在里面了。
来的人很多,别人玩的正好,少一两个人一点都不会引起别人注意。孔泽瞿正和一个长辈说话,眼角瞄见玉玦拉着闻思修往山顶上走,也没有很在意,等说完话再找玉玦的时候,上上下下的看遍了所有地方,都找不见人。他视力极好,上上下下扫了好几遍愣是没找着人,眼看着开始起风了,孔泽瞿心里一咯噔。
“雷让,雷让,来。”孔泽瞿连着叫了雷让两声,招手让雷让过来。
“叫点人来,不要惊动旁人,医生,救护车都开进来。”
雷让不明所以,那会他带着气和唐尧柴毅然一起闹腾,想着孔泽瞿出去他就暂时不出去了,所以出来就晚了,这时候事态都没有掌握。
“玉玦和闻思修两个怕是走到别处去了,玉玦有哮喘,你先找好医生等着,这会起风了,山顶上的雪那么厚,容易刮下来,你先备好东西。”
孔泽瞿这么说完,雷让脸也是凝住了,匆匆忙忙就下去开始准备。
孔泽瞿在原地站了一会,缓了缓心跳,他每每心悸都是因为玉玦,那孩子简直就是来催命的,还那么气人,他知道他养了十几年是敌不上她父母的生养,可她还试图跟着她父亲来脱离孔家,简直是不可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