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青年照旧那个点儿起床。
在收拾洗漱的时候孔泽瞿稍稍困惑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事实上即便看了自己脸这么多年,他还是对自己的相貌不很满意。当然,这也就是他每天早上的惯例,困惑也就是那么一下。
孔泽瞿下楼的时候孔南生已经坐在餐桌上了,早餐是熟悉的清淡粥香和包子的热腾气儿。南生见下来的人神色如常,夹了口腌黄瓜放嘴里,揣度了半天,没敢开口,只是大口喝了一口粥然后借着端碗的动作悄悄看了坐在他身边一同吃早饭的女孩儿。
女孩儿有些蔫蔫的,脸上还带着些微将将起床的红晕,小口小口抿了粥吞咽着,可是脸蛋上的那点红晕在看见从楼上走下来的人的时候慢慢儿的就不见了。孔南生看女孩儿的时候就看见女孩儿苍白着脸怔怔看着斜对面的人。
即便昨夜那人连楼都没有下来,可到底不同以往女孩儿见到的人。
下楼梯的时候孔泽瞿就看见坐在南生旁边的孩子了,真的是个小孩儿,小小的一团缩在椅子上,软糯的仿佛一把就能捏碎。当然他也看见了女孩儿的一头长发,那团头发实在长得太好了,好到孔泽瞿从刚一看见到坐到座位上的时候注意力泰半都在上面。
厅里的家人和往常一样道了早,只有女孩儿嗫喏着不知如何是好,昨晚和她一道照顾她的两人今日已经不见了,处在陌生环境里的女孩儿不安到极点。
孔泽瞿理所当然的认为他都说了不要女孩儿,那这顿早餐之后他应该是看不到女孩儿的了,遂他也理所当然的没有问孔南生后面的事情如何,甚至他还在女孩儿身上多投了些注意力。
总的来说,早餐的气氛无比平和,这种平和直到家里的电话响起才骤然有了改变。
孔南生将电话递给孔泽瞿的时候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隔了这么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站着。刚刚接电话的时候单听了声音他就知道送来的女孩儿是要留在这里了。
执着电话,孔泽瞿下意识的将视线放在还坐在餐桌旁的小东西身上,现在他对于女孩儿的任何称呼都没有了,只余个小东西。
小东西长得太像南边儿的那位了,眉眼都长得极像,甚至连眼角的泪痔都在同一个位置,先前那泪痔长在男人身上孔泽瞿还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长在一个女孩儿脸上他却是有百万个觉得不满意了,连同女孩儿娇嫩的皮肤乌亮的长发他都觉得不满意至极,其中他最不满意的是女孩儿的眼睛,过于清澈透亮。
“知道的。”
半晌过后,孔泽瞿简短的应了上面这三个字之后就将电话递给了一直沉默站着的下属,在递电话的时候这人瞥了孔南生一眼,没说什么,只是隔空睨了这么一眼,后重将视线放到餐桌旁。
孔南生知道这一眼的意思,那位是嫌他惊了山下,可若是他不请出山下的人,这孩子只怕真的要送回去。
“叫什么?”
孔泽瞿是坐在沙发上的,女孩儿还坐在餐桌旁,两个位置是有点距离的,隔了这么远的距离,孔泽瞿开口。
“玉玦。”女孩儿开口,不自觉的将两手放在桌面上呈恭顺状,开口是字正腔圆的北腔。
“玉珏。”
孔泽瞿重复,两眼看着女孩儿不知在想什么,从女孩儿的方向看过去,这人的眼睫真是极长。
等后面孔泽瞿拿到女孩儿资料时才发现女孩儿的名字不若他想的那样,看着资料上的“许玉玦”三字,这人玩味,女子起了男子名。
珏者女,玦者男。
作者有话要说:瓦擦,这么长时间没更文,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