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复生花,谢望成功进入王宫。
时间紧迫,谢望没来得及做一些更为细致的伪装,所幸今日休息,王兵们不用来王宫训练,走了几分钟,他也没看见什么人,只要稍微小心一点儿,他就能顺利潜进目标地点。
进入资料室,谢望四下张望,一楼大厅装置着魔法索引,距离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冥思苦想的王兵。
谢望呼出一口气,复生花的魔力波动能够混淆他周围的气息,只要注意跟别人保持距离,那么在其他人眼里,他就是一个有些矮小的、分不清是先天不足还是年龄尚小的王兵。
谢望快速走近索引装置,埋头搜索起来。
索引的存在节省了他很多时间,半个多小时后,谢望无功而返。
他接连把几个资料室查遍了,既没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还差点被人怀疑。
从最后一个资料室出来,谢望眉头紧锁,其实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探查,只不过不是他不想去,而是他进不去。
隐约的说话声传来,谢望机警地躲到一旁的立柱后。
副手看着族长渐渐停下的脚步,立马警觉道:“族长大人,您是有什么发现吗?”
扶督靳没说话,过了一会儿,迈开长腿:“走吧。”
等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谢望才敢放开呼吸。他不清楚这位神秘莫测的族长因什么而停下,是发现他了还是别的……
谢望进不去的地方恰好是扶督靳的书房。
思忖片刻,他还是往书房的方向走去。路上不断试图激发出自身的魔法波动,此前他已数次沟通自身的魔力,王拥有的是无属性魔力,只要有一点魔力,他就可以找到禁制薄弱的地方,再借由无属性亲和力拉满不易被针对的特质突破进去。
可惜直至走到书房门口,谢望也没有感悟到一丁点儿的觉醒趋势。
看着面前紧闭的大门,他把手掌贴上去。
只是这并不是故事里默念“芝麻开门”就能打开的……
嗯?
在他儿戏的推动下,门猝不及防地开了。
谢望没有疑惑太久,他看见了手上那团连日来都裹在他的胸部上舔舐奶液的怪异黑雾。
刚才就是这团黑雾附在他的手上帮他打开了书房大门,更甚者没有惊扰到分毫——即便用王先天无属性的魔力开禁制,也多少会惊动到魔力印记的主人,不可能达到这种仿若主人家回归的效果。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看着黑雾重新缩回他的胸部,一个自始至终没有搞明白的疑问再次盘踞心中。
很快,谢望不再纠结,他走了进去,不忘反身把门掩上。
他熟练地开始查找,几十分钟后,谢望不免有些泄气。
难道王的雌化过程真的无可逆转吗?
想到这,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呼吸变得越来越短促。
在眼底的戾气到达到顶点时,他注意到书桌上放着一本打开的书,书房的主人大概前不久正在翻看它。
鬼使神差地,他翻动起那本书。
封皮上没有一个字,做工还很粗制滥造。
同一个内容看了数十遍,确认每个字都记住了,他才把书翻回到原来的位置。
终于,找到了。
谢望不可抑制地露出一个笑容,压着没有发出的笑声刺激得喉咙发痒。
从地狱到天堂,也不过如此了吧。
在王宫出口看见熟悉的身影时,谢望的诧异一闪而过,他没有迟疑,拉着成泽走到一个隐蔽的角落。
“只有你一个人,看来你没跟族人举发我。”
成泽深深地看着他,一语不发。
“这样深沉的表情不适合你,”谢望握住他的手,“既然没有告发我,那就是共犯。”
面对他的流氓逻辑,成泽只是安静地移动眼珠,他的眼睛、鼻子、嘴巴……像是第一次见到谢望一样,仔仔细细、一一辨认。
“再帮我一个忙。”谢望亲昵地看着他。
成泽凝固一般的表情松动下来:“别再骗我……”
谢望拉着他的手,从衣服下摆伸进去,停在被布料缠了一层又一层却依旧高耸的胸部上,勾了勾唇,说:“不骗你。”
那表情似在说自己已经把最大的秘密袒露给他了。
软得不可思议……成泽的手抖了一下,屏息了片刻。
——
在欧里亚尔几十里以外的地方,有一种不算罕见的草:
雾隐草。
这种草对成熟的王无毒也无益,不会造成任何一种影响,但对未完全成熟的王来说却是“剧毒”——使王发育停滞的“毒”。
成泽展开翅膀,抱着谢望赶路。
谢望很急切,以至于无暇顾忌被成泽公主抱的姿势。
他还没到成年期,没办法进行兽化,如果没有成泽,他可能要徒步很长时间,此外能不能活着找到雾隐草又是一大难题。
全族只有拥有战力的王兵会离开族群,或清除外族,或执行任务,没有武力值的族众只会在待在领地内,采集花粉供养全族,与王兵各司其职。
不到一个小时,接过成泽递来的黑色小草,谢望眼里的光芒极盛。
他张口刚要说话,被成泽一把拦在身后。
风声呼哧作响,谢望也察觉到了异常,他立即把雾隐草塞进嘴里,不顾苦涩,嚼碎了全部咽下。
一道黑影不知从哪里飞出来,成泽凝聚出长剑,迎头而上。
接连数下攻击,谢望这才看清敌方的模样:
跟欧里亚尔的非人形态有点像,只是相比族人毛茸茸、憨态可掬的无害模样,它没有毛,全身都是黑色的鳞甲,体态劲瘦,上颚极粗壮,显得锋利又危险。
阿那罗族,欧里亚尔的天敌。
阿那罗喜欢啃食花朵茎秆的汁液,被食用过的花朵会在几天之内枯萎,从而导致欧里亚尔的生存空间减少。
这个阿那罗显然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它虽然伤不到魔力强大的成泽,但同样,成泽一时也拿不下它的性命。
听着耳边由战斗卷起的呼啸风声,谢望眼前忽地模糊起来,他皮肤发烫,浑身高热。
谢望舔了舔干涩的唇,心里默念着看过的内容:
雾隐草服用之初,会引得身体内部的激素水平大幅度提升,使得机体陷入假性成熟状态,持续大约三十分钟后就会恢复正常。
谢望暗自忍耐着高温导致的头昏脑涨,却突然听见了嗡嗡声,放大的、数对翅膀振翅的声音。
他强撑眼皮,看到数个人影飞向这边。
是族人,不知道是被打斗声惊动过来的,还是被他疯狂弥散的信息素吸引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