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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真得摸你一下?(微)(1 / 1)

一室灯光,床上有两个人影。

鹅黄色的被子被掀开,柔软干燥的床单被两处阴影压皱。

薛琰穿着自己的睡衣,盘腿靠着床头,打了个哈欠,一边想他真是被传染了,这个点不睡觉,竟然在给连唧唧复唧唧和春眠不觉晓都背不来的原政讲故事。

且不说薛琰烂到极致的场景烘托,单论原政那恐怖的理解能力,以及剑走偏锋的视角,一个故事往往在走向结局的路上,就顺带走向了灭亡。为了避免世界在今晚毁灭,薛琰提前申明:“先说好,讲完这个我们就睡觉。”

原政坐在他对面,高大的身躯窝在薛琰床上意外和谐,刚吹干的头发有一缕迎着灯炸开,又柔顺地倒趴下去。他眼窝深邃,黑漆漆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薛琰,说:“好。”

眼神里多少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第一个故事:小蝌蚪找妈妈。

“从前有一只蝌蚪,它要去找它的妈妈。”

原政说:“它没有爸爸吗?”

薛琰说:“它爸爸太多了。”

原政:“哦”又问:“为什么?”

薛琰:“因为……这不重要。”

原政:“爸爸那么多,为什么不找爸爸。”

薛琰:“它妈妈会变身,歘歘歘……懂?……好了,听我的,这个故事就到这里。下一个。”

第二个故事:白雪公主。

“美丽的白雪公主被皇后派人追杀,在小矮人的房子里躲过一劫,吃下了皇后的毒苹果,最后被王子唤醒。”

薛琰:“流水的公主铁打的王子,家喻户晓的童话经典,别跟我说你没看过,我至少给你讲了十遍。”

原政说:“可是你每次讲的都不一样。”

薛琰:“……”

还不是因为你每次都问的不一样。不止问题不一样,连主角都不一样。

一个叫王子的人刚从海里游上来和美人鱼结婚,转头就在王宫里安排相亲碰见灰姑娘,追着南瓜马车到爪洼国唤醒睡美人,最后在迎亲的路上把白雪公主带回家。薛琰听了都得大叫一句前辈友乎,没有十年脑血栓绝对想不出这种剧情。

可原政做起来却分外轻松。结合上一个故事,他还融会贯通,直白又委婉地告诉薛琰,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十年脑血栓更可怕的东西。

“四个妈妈和一个爸爸,如果那个叫柯抖的人还在,他这次应该找爸爸。”

薛琰:“……”

薛琰:“好了直接下一个。”

第三个故事:豌豆公主。

“王子的妈妈往她的床上放了一颗豌豆,还有二十床棉被。”

原政:“这个叫棉被的人……”

薛琰:“棉被不是人。”

原政:“那这个叫豌豆的人……”

薛琰:“豌豆也不是人。”

原政:“唔。”

第四个故事:卖火柴的小女孩。

薛琰:“她划下宝贵的第一根,轻轻一擦。红红的火焰像一面烧起来的镜子,里面能看到温暖的壁炉,热闹的聚会。她觉得周围逐渐变冷,于是慢慢地靠近火光。”

薛琰抬起手,食指在半空中一划,是个划火柴的动作。火星象灯的橙红光真得像壁炉的火照在他的脸上。

“但是啪地一下,所有的画面都消失了。”

“这根火柴……嗯,不对……是火焰做的棒子,那么短,根本维持不了几秒钟。”

“然后她又划下第二根火……焰做的棒子,这次她看见了一个alpha一个oga还有一个小孩,他们生活得非常幸福,但是第二根也很快烧完,周围又变得一片寒冷。”

原政动了,随后传来按键关闭的声音。

“还有第三根,”薛琰忍无可忍,“这次她看见了……阿政,我们该睡觉了!”

报复,一定是报复!

留音书停止记录。

这东西顾名思义,兼带有录音功能。薛琰周围已经躺了四五本。原政将他们一一收起,放在床头柜上,而后从上面拿出一本新的。

薛琰说:“录好了吧,录好了就睡觉。”那阵仗颇有撸完猫就躺在沙发上睡觉的随意,眼珠子像两扇琥珀窗,毫不设防地半敞开,连头发丝都翘着懒。

原政放完书,无视薛琰的困意,绕过薛琰的身体,继续窝在床角那一亩三分地,床单上的褶皱和之前严丝合缝,好像他根本没有离开过。

他问:“为什么是一个alpha和oga?”

薛琰想说,这题他会,信息基础第一版第一面第一句:“ao结合是世界观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世界观的灵魂。”

……开玩笑的。

他、才、不、会、这、么、回、答。

以上答案,原政肯定一个字都听不懂,他反而会借机问你“什么是世界观”或者“世界观是谁”,以便继续缠着你讲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故事,诡计多端的alpha,薛琰当然不会让他有可乘之机。

薛琰:这看起来是个填空题,其实是个选择题。

于是他说:“因为aa,oo在我国是不被允许的,排除a,b选项所以选c。”

失去美好灵魂的两个小时终于在这一刻得到升华。

虽然阿政的脸是冰冷酷哥,但是他的眼睛还是出卖了他,拿书也没有放在床上,而是搭在腿上,肉眼可见地开始不自然!

薛琰:alpha和alpha的巅峰对决,阿政,我又赢了!

至于他为什么说“又”,事情还得从两个小时前说起。

……

alpha被抓住头发拖进浴室,冰凉的水兜头而下打湿纯棉浴巾。

薛琰的声音像雪融化:“既然阿政坏了,就好好冷静一下吧?”

浴巾吸饱水,松垮地挂在胯上。

alpha被强力按下头,竟也没有反抗,任由冷水冲刷过身体,流过频频开阖的唇,重复着“要阿琰”,嘴里像含着块冰。

随后原政被推进浴缸,薛琰顺势把花洒关掉,照着浴缸空隙,一跨踩进了进去。

明明刚刚淋过水,alpha却像条失水的鱼,四肢蜷着,侧向里看不清脸,直到薛琰身上四溅的水珠不少甩在他身上,alpha的身躯才几不可闻地震颤了一下,仿佛被满漫天子弹打中全身。

浴缸里装两个alpha一滴水也挤不下。为了速战速决,薛琰一手掐着他的脖子,脚撑在浴缸壁,另一只曲起膝盖向下,顶住原政的腹部,用力压了压。

薛琰:“身材不错。”

alpha的腹部坚硬且块垒分明,像块弹力钢板,稍一压便回弹,外力在上面如同虚幻泡沫般不真实。

原政原本无神的目光忽然就变了。

他哈着气,喉咙里滚水沸腾,像被烫到了气管,还要从融化的洞里蹦出那三个字。

那么,从哪里开始?

原政身材顶级,alpha标准手册里的插图不及他千分之一。薛琰的手从原政的腹肌摸到肩膀,彻底感受了一把什么叫力量的直接冲击。这幅身体和五年前的原政不同,无限靠近成熟alpha的锋锐昂扬,并不似五年前雪地里孤傲寒冷的一柄废枪。

他向上一路摸到肋骨,两侧对称很快让他找到剑突。位于胸肌沟壑交界处,最薄的一层皮肤。薛琰用拇指在上面捻了捻,按到一块骨板似的屏障。

手底的温度不会骗人,薛琰仿佛摸到一层冷却的岩浆。

陈年旧伤被人轻佻地捏在手中,原政几乎克制不住alpha的本能。

抑制环不仅可以抑制他的易感期,还能抑制他大幅度的情绪波动。红的程度越深则代表波动越大,相反则是黑色。

现在是黑的。

他们都赤裸上身,薛琰的裤子一半泡在水里,一半贴在胯部,原政胯上的浴巾将落未落,打结的地方离薛琰膝盖不过半寸,只要薛琰向后一蹭就会散开。

不期而待让原政诡异地兴奋起来,却并未发觉自己为什么而兴奋,只能不自在地扭动身躯,在浴缸和薛琰之间磨蹭着。由于姿势的问题,他看不清薛琰的膝盖在哪,但是腹部的压痛清晰到他全身每一根脉络都在绷紧,手臂的青筋难捱地暴起,似乎下一秒就要爆发。

与此同时,他一眨不眨地盯着薛琰的手,仿佛那双手摸到的不仅是他的表面,还有内脏,血管,以及更多。

一股全新的酥麻像被磁铁吸引的铁粒,争先恐后地涌入和薛琰相贴的地方。

原政突然不动了。

他口干舌燥,换了个说辞:“别摸了。”

颈圈瞬间流过的一丝血红却点亮了薛琰的眼睛。

薛琰挑眉:“现在才知道怕,晚了。”

他余光瞥原政的脸,视线正中,剑突边两块硕大的肌肉牢牢吸引他的视线。

薛琰嘴角翘着笑,尖牙锐利。

“……真得摸你一下?”

原政的心狠狠一跳,突兀得像是某种预兆。

……

薛琰的手放在原政胸口。

“好大啊阿政。”他说。

他的手指均匀修长,关节圆润,肤色均匀,很容易让人联想起一些典雅的弦类乐器,在昏黄的灯下被琴弓拨弄着。随着薛琰向前压的动作,掌心擦过某颗红润凸起,原政的呼吸即刻暂停,眼角飞过一丝血红。

“嗯……!”他难耐地哼了一声,而后便绷紧背肌,不明意义地说,“别摸那里。”

薛琰看向他脖子上堪称显示器的颈圈。

很红。

外强中干,你这样怎么赢我,薛琰暗叹,这场游戏他赢定了。

他没有任何征兆,腕掌根部向上一推,白鼓鼓的一团像雪丘般堆起,正中朱红色的凸起轻而易举地落入指尖,宛如落单的一颗石榴颤巍巍地立了起来。

苍白的肤色鳕鱼肉般被正中线剖成两半,被瓷白的浴缸盛出,薛琰不禁又扯了一把红艳的乳头,看着它充血肿大。

平时根本不会注意到的东西因为薛琰的爱抚给出反应。

这是什么?

前所未有的感觉刺激到了原政。他刚洗过澡的额头蒙上细密的汗,差点忍耐不住更隐秘的声音。

薛琰在摸他这个认知几度摧毁他建立的高墙。

他红着眼睛,第一次叫薛琰的全名:“……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薛琰像个自在的舵手:“我当然知道。”

alpha的乳头硬得像石子,按理来说不会有什么乐趣,但是原政隐忍的表情极大地激发了另一个alpha的胜负欲,这让薛琰意识到,他正在赢一个不折不扣的alpha。

这个alpha在五年前的模样还历历在目,记忆里的眼睛可没有现在温和。

……不过现在也并不很温和就是了。

薛琰:“我在赢阿政啊。”

他身体下压,整个浴缸被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覆盖。

“而且我想赢得更多一点,”他说,“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

他这么说着,手掌突然裹住那团软肉,粗暴地揉捏起来。

alpha的乳肉并没有想象中梆硬的手感,而像一块童叟无欺的布丁,每一口都让人觉得实至名归,柔软而有韧劲。薛琰看着指缝中溢出的雪白,掌纹不断擦过凸起的石榴籽,引起一连串的反应。

薛琰每一次擦过那一点都带起奇怪的酥痒,连带着喉咙也作废,挤出一些压抑不住的闷声。

“阿琰别摸,好奇怪呃!”他顶着令人疯狂的快意,逃也似地要向后倒,却被浴缸挡住去路。

而薛琰则要冷静地多,许是一种经验使然的安心,他甚至没有束缚原政的双手。

alpha难以自持的表情很适合框在相册里裱起来。

他不知道此时此刻那双撑在浴缸底,原本如钢筋铁泥般的手臂,正因为胸口的快感而连连痉挛。

事实上,原政全身都在小幅度地痉挛。

他的下体早在薛琰跨进浴缸就高高翘起,被薛琰抚摸得硬到爆炸,蓬勃欲发。欲火难耐的边缘,他还隐隐有股期待,似乎在等待一个珍贵的礼物。

但是在薛琰说出“我在赢阿政”后,一种无望的漆黑从他眼底渐渐升起。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经久的抑郁,只是感觉胸口像是被挖掉了一大块,留下苍白的空洞。

好像真的坏了。

那就全部坏掉吧。

他的右胸被揉得青一块紫一块,像抹上艳彩,脖颈处颈圈由血红变为暗红。而左胸似乎也收到启发般,乳肉流着水色,艳红的乳尖期待地探出头,渴望着一样的爱抚。

很舒服。他坏掉的脑袋只留下这一个念头。

所以当无意识地抓住薛琰的手,将其放在左边的乳首上,说出“这里也揉一下”时,原政是完全没有任何羞耻感的。好像在他眼里,他和薛琰做这样的事便是天经地义。

有人在笑。

原政疑惑地望过去,只见惊心动魄的一张脸远离视线。他下意识地要去追随,仰起头,却被胸口陡然停止的快感分去心神。

薛琰收回了手,从浴缸里起身。

察觉到发生了什么,原政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薛琰,那目光像是要将其拆吃入腹,颈环的颜色发出危险信号,甚至开始通过微小接口电击来抑制他的活动。

仍旧昂扬的欲望因为难以启齿的原因得不到抒发。原政的嗓子哑到可怕:

“为什么不继续?”

而薛琰看着原政一副要让世界毁灭的表情,心情十分淡定。

薛·修理工·琰:惹怒一只猫该怎么办?撸它就好了,一撸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只要功夫深,撸猫自然神。

……但是原政这一款杀伤力极强的蝮蛇,要撸他就要考虑会不会死于非命,薛琰还不想英年早逝,早早就为自己准备好了后路。

他拿出杀手锏:“今晚一起睡觉吧。”

……

效果显而易见。

一条龇牙咧嘴的蛇收起它的尾巴并且朝他丢了五本留音书。薛琰今晚第二次拯救了世界,并且把要毁灭世界的人塞回被窝,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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