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也仿佛没有了再跳动的力气,她呆呆地看着那张面具,抬手,将它取下,看见的,却还是顾安爵的那张脸。
她不自觉的笑了,笑得很讽刺,也很无奈。
无论她在崩溃的间隙中找到几丝理智,最终证明的结果都是齐夜和顾安爵是同一个人。
“对不起。”齐夜轻声道歉,“月儿……我……”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恨死你了!”她的语调糯糯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是被眼泪浸泡过,“齐夜……如果你不是顾安爵,那该有多好?”
“我也好想自己不是顾安爵。”齐夜哽咽着,“每当你问我究竟是不是顾安爵的时候,看见你那么担心的脸,我就真的很希望自己不是。”
他回答得很绝望。
因为知道她无法接受,所以,他也跟着她一起排斥自己的真实身份。
他想,哪怕自己真的是在执行任务时毁容了才戴的面具,莫希月都更能接受吧!
却偏偏,他就是那个她最无法接受的人。
“为什么?”她失声痛哭,“为什么你的声音也可以变?我那么那么信任齐夜,他甚至帮着我一块儿对付顾安爵!哪有自己帮着自己对付自己的!你不是齐夜对不对?伤口是伪造的,你把属于齐夜所有的东西都抢走了。你告诉我,你不是齐夜!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是顾安爵……呜呜呜——”
她哭得狼狈又无助,一想到他竟然是她最恨的男人,她的心就抽着疼。
“月儿……”他伸手,将她拥入怀中,收紧双臂,将她紧紧地拥在怀中,“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她哭着摇头,“我只要齐夜不是顾安爵!”
他无言。
因为,她的要求,他做不到。
“每当以齐夜的身份面对你时,我的嘴里都会放一枚部队研发的变声器,听起来就是正常人的声音。”齐夜轻声解释,“而他们对比过的戴着半截面具的照片,不同的角度、不同地化妆方式,都会让人产生视觉上的错觉。”
“……”
“至于……身型。”他顿了顿,再继续出声:“在穿衣服的时候,多加一个垫肩,身型就会变得不一样。更何况,顾安爵这两年一直都在轮椅上度过,人们几乎已经记不起他站起来的模样了。我的身份又是经过军方发布的,自然没人会怀疑我和顾安爵这两个平时完全没什么联系的人会是同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