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的回暖,似乎所有的寒冬都过去了,席家旧宅前的木棉花,冒出了几个小小的花骨朵。
红鸢这些天只是麻木的看着窗外的风景,看着窗外被泥土掩盖的鱼池里慢慢的长出一些青草。
晏楚珩有些疲惫的走过来,许是刚刚结束了饭局,身上还满是呛人的酒味。见她坐在窗户边上,难得的安静,不由得走过去,轻轻的扶住了她的肩膀。
他从衣兜里拿出几个精致的盒子,一一的打开放在她的面前,“喜欢吗?这是我刚刚从拍卖会上拍下来的,你瞧瞧,这其中还有一只狐狸形状的呢,跟你长得很像。”
而她却闪躲开他的手,再次将目光放在窗外,对他如同未见一样。她这样的举动却再一次激怒了他,“你是不是宁愿死也不顺我得意?我将所有的爱都给你,你却如此的践踏。”
“别妄想了。”红鸢一双青绿色的眼睛幽幽的看着他,“我对你永远只有恨。”
晏楚珩看到自己的手气的发抖,然后将一旁的那些珠宝首饰全部扔到了垃圾桶里,“是你逼我的红鸢,即便我得不到你的人,但是至少我能控制着你的身体。”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秘书的电话,“马上叫无痴那个和尚过来,他提出的意见我倒是很愿意采纳。”
一股不好的预感略过红鸢的心头,夺过正在通话的手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你要干什么?”
晏楚珩骨节分明的手慢慢的划过她漂亮的脸蛋,然后说,“你很快就乖的,即便只剩下空荡荡的皮囊,很快无痴那和尚就会做一场法事,让你忘掉所有的爱恨情仇。”
不,她不要忘记席霈楷,不要忘记这刻骨铭心的仇恨。
忙忙碌碌的几个月的电影终于杀青了,顾一整个人都收了十几斤,自从苏淼淼葬礼结束后,整个人在片场都是浑浑噩噩的。有一次马戏,因为下雨打滑,马一下子摔倒了,若非他灵敏的跳下来,只怕整条腿都要粉碎性骨折了。
庆功宴上,几乎所有的赞助商都到了,而作为主演的他,无论如何想推辞都推辞不掉了。
然而等他来到包厢里,屋子里的人早已是酒过三巡了,看见他来了,导演赶紧将他拉到赞助商赵总面前,“来,赵总给您介绍一下这就是我们的男主角。”
那赵总年纪倒也不大,西装革履的一看就是个有商业头脑的人,他客气的伸出手,“经常在电视上看见小顾,是娱乐圈的好苗子,以后还要多多的合作。”
而顾一的目光却落在了她身边的女人身上,那女人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裙子,脖子上的那串珠宝他认识,正是赵总的私人收藏的,在片场用过几次作为道具,每一次都有几个保镖亲自送来。
如此珍贵至极的珠宝,却如此大喇喇的被一个女人挂在脖子上。而那个女人居然是许久未见的红鸢。
而在她的身上,他再也找不到那种干净纯粹的笑,如同一个漂亮的木偶,对一切都是漠然。
许是他盯的红鸢太久了,导演狠狠的掐了掐他的胳膊,他才慢慢的回过神来。
他同赵总握了握手,然后急迫的问道,“她和你是什么关系。”
那赵总脸上露出一丝难看,好像抓到了觊觎自己女朋友的男人,便十分亲昵的捏了捏红鸢的脸蛋。有些不满意的看着满脸探究的顾一“我们正在交往,怎么你和我们红鸢认识啊。”
顾一身体微微一僵,“以前在好像打过几次照面,许久未见了,倒是十分意外。”
而红鸢却依旧满脸的漠然,冷淡的看着这一切,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瞧过顾一一下。只是漠然的听着包厢里吵闹的歌声。
导演将顾一拉到一旁的沙发上,倒了杯红酒给他,压低了声音说,“当了这么些年导演,见过多少女明星,倒是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
顾一将酒杯里的就一下子喝尽,正要开口询问,导演却十分八卦的看了一眼那个赵总,“现在他可是情场得意,赌场失意,投资的项目都亏了钱,丢了大半个身家。”
赵总是典型的富二代,自小对人就是颐气指使,忽然在一个女人面前如此低声下气,百般宠溺的样子,顿时让满屋子奉承巴结的人有些面面相觑。
顾一忽然想到了什么,“这赵总与晏楚珩可有什么生意上的往来?”
导演拿着酒杯中的红酒轻轻的摇晃着,然后细细的闻了闻,“你问这些做什么?这赵总十分看不惯晏楚珩那种在生意场声赶尽杀绝的架势,多次给晏楚珩下套,两个人可是一对活冤家。”
直到凌晨,这场庆功宴还没有结束。顾一年纪小,又有导演的照顾,并没有喝多少酒,因为觉得包厢里太闷了,便走到楼梯口想要透透气。
等他走到长长的走廊里,才发觉红鸢正坐在大厅里摆放的欧式沙发上,似乎在想着什么,似乎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才微微的转头。
“红鸢,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顾一毕竟年纪小,没有那么多的耐性,“你告我我,你和席霈楷当初发生了什么。”
她纤长的睫毛微微的一颤,像两把小扇子,“我见过你,可是我却忘记了你的名字。”
这是他今天听到她说的第一句话,木然的如同从机械里发出来的。忽然楼道里传来了那赵总的咳嗽声。
故意猛地拉起她的手,一路拉着她跑到了大街上,而她居然没有反抗,就那样顺从的跟着他出来。
顾一十分警觉的往四周查看着,确定好没有狗仔之后,才将她拉进了偏僻的街角处,“你是妖怪是不是,你告诉我你和席霈楷当初发生了什么事情。”
猛地听到了这样的名字,红鸢忽然好想受到了什么刺激,猛地蹲在了地上,用手紧紧的抱住脑袋,哆哆嗦嗦的说,“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