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谕没有动作,他就逼着他有动作。
不得不说,段天啸这次和闻人语的思路倒是搭上了。
按照段天啸的安排,在皇帝眼中被削去羽翼关了那么久,又远在中岩关的他绝无可能在京中做手脚。然后借着这个机会让手中的前朝势力搞出些动静,甚至直接刺杀皇上也未尝不可。再留下点关于段天谕的证据,不信皇帝不会有动作。
摘出了自己,也把段天谕坑了进去。皆大欢喜。到时候,这一面倒的局面无疑就是自己的。
只可惜,没人给他这个机会。莫筱冉不会,闻人语也不会。所以那封秘密送出的信件根本没出了中岩关大营,就被莫筱冉直接拦下烧了。
另一头,京城之中所有人都在盯着段天谕。
大皇子奔向军营,稍有脑子的都知道若是大皇子想翻盘就会在军中动手脚。段天谕若是不想就此功亏一篑,这时候定然会有什么动作。
然而,足足十天过去,段天谕却依旧风平浪静,好似根本不在意。
十天之后,一行人马入京,送来了中岩关捷报。
皇帝大喜,选了个‘恭’字,意欲在此次战争平息后,给段天啸赐下亲王爵位。这时候人们才回过神来,大皇子一早赐了府邸出宫,却迟迟没有定下爵位。有心人难免就要琢磨,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起初迟迟未定,莫不是想要立大皇子为太子,而今突然定了,是代表太子之位皇帝心中已有归属?
然,无论其他人作何想法,段天谕始终正襟危坐,不动如山。
包括皇帝有意无意将段天啸封王的折子递给他,他都淡定地翻阅,随后满眼关心的提出应该新建王府。那股子坦然劲总让皇帝觉得是自己错怪他了,不由得有些愧疚。
这天夜里,掌灯时分皇帝坐在案前看了看段天谕批改后呈上的折子,凝眉思索了一番,突然开口:“来人,去将二皇子召来。”
内侍应声,躬身倒退出去后,直奔着段天谕的大殿去。
听到脚步声,段天谕起身坐回床边,对着阴影处的人影略一颔首。
“二皇子,皇上召见。”内侍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还带着点畏惧。
段天谕缓步走过去,打开门道:“回了父皇,我这就过去。”
“是。”
勉政殿,段天谕施礼拜见皇帝,随后便垂眸站在下首。
皇帝扫了他一眼,瞧见他衣衫平整发冠整齐,身上却毫无配饰,一瞧便是得了信后才起身整理的。皱了皱眉,却未多说,转而与他说起折子上的事情。
半个时辰后,正事终于说完,段天谕抬了抬眼小心道:“时辰不早了,父皇早些就寝吧。”
“你同朕一起。”皇帝将折子放下,起身走下来,率先朝着殿外去。
段天谕垂眸跟在他身后,时不时应一句皇帝的话,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
宫中此时已经落匙,除去皇帝身后的随行内侍和巡逻的禁卫之外,再无其余人影。而跟在皇帝身边的段天谕神色放松,带着几许倦怠,看着好像有些疲累。
忽然,灯笼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