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景昭便问:“这话倒不用深究,我只问你,你可知我今日为何要停下来呢?”
杜生还是低着头笑道:“公子别为难小的了,小的是真猜不透公子的心思。”
项景昭淡淡看他一眼,说:“因为本公子今天,心情极差。”
杜生有一瞬间竟感觉到头上有冷刀飘过,暗地里咽了口唾沫,暗道:今日怕是碰到硬钉子了。
也亏得他还能站得住,只愣神一瞬便又恢复了市井小人的笑脸,飞快地抬头看了项景昭一眼,说:“公子心情差,小人也不敢多说什么话,只是,若是公子心情差,便要迁怒于我们这些市井小民身上,怕是不妥当吧?”
“哦?”项景昭勾了勾嘴角,轻巧地问:“我倒是第一次听别人谈论起我,用的是迁怒一词。你倒是说说,我又如何迁怒于人了呢?”
杜生诧异看他一眼,失笑起来:“公子这是拿我打趣了,我先不就说了,我这邻居是个痴傻的,要跟公子要钱并不是他的本意,真论起来,他还真就觉得自己那坛子酒值五两银子呢。您宰相肚里能撑船,该不会跟一个傻子计较吧?”
项景昭抽空去看了王二一眼,只见那个大汉正站在那里,虽半天没有说话,但也不显什么痴傻之色,只是看那神情,显然是十分听这个杜生的话的。只看先头杜生走到他跟前说了几句,他便也不闹着要银子了。
虽明眼人都能瞧出王二并不痴傻,但这事情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若自己真要闹起来,平白跌了身份,想来这个杜生也是看透了这点,才咬死王二是个傻子吧?
这真是,强龙难压地头蛇啊。
☆、第一百零七章项景昭心生妙计,招揽杜生于翼下
话说项景昭与杜生就在街头对质,杜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料定自己身份低微,若咬定了王二是傻的,这些公子哥儿们必不会计较。
项景昭却又能是好摆弄的?
他缓缓地往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了王二一眼,忽然又不再计较什么傻不傻的问题,轻轻地笑了起来,走到碎陶瓷旁边,用脚划拉着地面上的碎片,说:“你在来时曾问我,是谁摔了酒坛子,想来你是不仅没看到我叫小儿摔酒坛,也没看到王二摔酒坛,是也不是。”
杜生直觉这话有陷阱,却一时想不通其中关窍,又回想了一遍自己的说辞,发现并没有什么漏洞,便答:“小人却是是刚来……”
“既是刚来,你又如何知道,摔在地上的,有一个是王二的酒坛呢?”
杜生忙否认:“我又如何知道是王二的酒坛?我不过是看到有两个酒坛……”话到此,他突然停住,一脸震惊地看着项景昭。
项景昭冷眼看着杜生那双精明的眼睛已经开始活泛起来,不容他思考,趁胜追击:“你既不知道那是王二的酒坛,又如何知道地上的这一摊水,有一摊是白水?”
杜生哑然,嘴一张一合,却说不出话来。
项景昭冷笑一声,走进一步问:“我知道了,你怕是因为正巧在小二砸酒的时候才闻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