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他?”
“帮他隐瞒么?那可不行,要是我不说,估计世上就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这奇物其实只是一味叫做天门冬的草药了。”安亦摊了摊手,笑的无所谓。
那边,小孩气的大吼了起来,青竹听到了他说的话,然后甚是惊讶,转而对安亦说道:“那树妖说,不止你一个人知道这件事,早在十几年前,就有人知道了。”
安亦的笑顿住了一刹那,但又马上恢复了。这个人不是自己师父又会是谁,可是师父为什么不拆穿这谎言……
“那树妖又说……自己早就不故意让山下的人得癫狂症了,因为他答应过那个第一个发现那草药秘密的人,只帮助真正有需要的人。”
安亦的身子一颤,师父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既想帮助树妖聚魂,又不想让他欺骗百姓……原来,如此的深明大义,自己还是没有学到半分呢。只是安亦还有很大的疑问,师父是如何和这妖怪说话的,但是他没有开口问,而是苦笑着摇摇头:“既然我师父都是这么帮你的,那我自然无话可说。但是我还是要把草药一事公诸于世,毕竟你不应该欺骗山下百姓,可否?”安亦对着空荡荡的树念道,也不知道树妖听不听得见。
小孩因为那“师父”二字,大大的吃了一惊。眼前这个傻帽,居然是那个人的徒弟?小孩思索了一阵,脸上泛起了一阵无奈:果然有其师必有其徒么。
青竹望了望小孩,哀求的看着他。这次那小孩并没有闹倔脾气,而是淡淡的说了几句,青竹的脸上渐渐现出了柔和的微笑。
“安亦,树妖说,可以。还有,他想让你待他向你师父道个谢……”其实青竹只是原话原说,可是说到最后那些时,不光安亦的神色一暗,就连自己也黯然了一些。他恨不得拍自己的耳光子,打醒自己老是做事不动脑子。
可没想到,安亦又笑了,笑的还很开怀:“行,别说道个谢,你给他磕个头都不为过。”
原本还有些心情低落的青竹,一听安亦这话立刻呆住了,那头小孩又开始闹脾气了,最后,青竹真是被搞得两头大……
安亦和青竹在山里过了一夜。本来是青竹和树妖聊的比较欢,可是后来安亦的加入,让谈话变成了一种奇妙的传话游戏。小孩和安亦针锋相对,不过安亦还是更甚一筹,毕竟嘴皮子已经不是一般的溜了,再加上他放荡不羁的态度,那傲娇的小孩连连败退,最后还大哭了一场。
不过那难听的哭声也只有青竹能听见,真是苦了青竹的耳朵……
第二天上午,安亦便带着采下的草药去了县老爷那里,把这草药的名字和功效都叙述了一遍,当然县老爷不会因为片面之词便相信他。但当安亦报上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县老爷便有些动摇了起来,可是那神树毕竟是那么久之前就传下来的,怎么可能因为这一件事而让大家破了这个信仰?
安亦拿出师父的那本小册子,将天门冬那一页展开了给县老爷看。县老爷一眼便扫到了书封上的名字——华恒。县老爷的手一抖,不太相信的开口道:“这是华恒先生的书?”
“正是,我是他徒弟……”
县老爷一下站起身,拱手道:“原来是华恒先生的徒弟,失敬失敬。”
安亦只觉奇怪,每次一提到师父,大家便都对他起了敬意。不仅人如此,妖也是如此。
“你认识我师父?”
“当然!那年华恒先生来我们县,救了县里那些没钱向神树进贡祭品的癫狂症病人,而且,他走的时候告诉我们,这次以后癫狂症在我们县一定会大大减少,结果真的如他所说那般,本镇一下子就没有癫狂病人了。说实话,华恒先生真是和神树一样的存在,简直就是个神人啊!”
安亦听后,其实想笑,其中的所以然他都可以道出,不过师父还真的是个可以称为神人的人,只是后来为何他会变成那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