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益祭回长剑,很是后悔适才没有一击即中。他有心惩处此贼,也好告慰亡父的在天之灵,只是刚才震力之际心有所念,所以力道骤然剧减几分。不然的话,凭着九阳之气的刚炽,自会挫伤他的奇经八脉。力量的大小也只是相对而言的,再强的力道缓缓而出的话,都会化解为小小的力量。相反,渺小的力道在瞬时间出击的话,也会变得奇大无俦。这就好比是物理学里面的冲量,速度的大小其实不在于冲量大小。一旦质量骤见,冲量保持不变,速度也会奇大无比。
于是,长河落日圆趁着长剑祭回去之际,飞身立到了风雪独孤行身畔,对着王崇益瞥了去。王崇益登时他们二人,虎目含光,炯炯有神。
“真想不到你的功力精进至此,实在是太小看你了......”风雪独孤行忍不住道。然后便见到他瞪着王崇益,目光丝毫不肯离开。王崇益面颊之上掠过了轻描淡写的笑容,不加雕琢。半晌之后,王崇益才开口道:“嘿,说起来我能够有今天也是拜你们几位所赐。若不是你们乘虚而入,我也不会被带到崂山。”
风雪独孤行听了之后,登时诧异:“原来是崂山气宗的功力,怪不得他的内力如此虚无,时强时弱。”想到了这里,风雪独孤行忍不住对王崇益问道:“莫非你是被崂山的道士指点之后才会功力大增的?”
王崇益不语,扬了扬手里面的剑,道:“废话不要说那么多了。”风雪独孤行对着长河落日圆一瞥,知道今天决计躲不过去,王崇益也不会饶恕他们。长河落日圆上前道:“今日领略了你的内功,我们望尘莫及。不过你要寻我们报得父仇,那也要看你的本领。既然你如此自信,我们也不会因此惧怕你。”说完,当先跨开一步,长剑递出来。
风雪独孤行之后上前,横剑道:“来吧。能够死在你的剑下,也是无不荣信。天下间年轻之辈何止千万,似你这般功力深厚之人更是九牛一毛。俗话说‘之人莫若英雄’,死也要死在英雄手里面。”声毕,已是抱着誓死一战的心理。
王崇益此刻亦是极为敬佩二人的气魄,虽然是父仇难泯,也忍不住对他俩生出颂扬之心。捏动剑诀,王崇益上前迈开数步。每一步都是稳扎,每一步都是沉重。虽然只是寥寥数步,但是其间思维穿差过往,已是涌现了往日的种种。
二人瞧着王崇益一步步过来,手里头的剑柄捏得更紧,剑拔弩张。王崇益缓缓道:“好吧,我也不会趁人之危。今天,我就赤手和你们搏斗。”此言大大显示出了王崇益对他们的轻蔑之意,本来就是一对二,如今还要赤手空拳,睥睨*视之情不然而然现出来,实在是显得有点狂妄。当然这也不能够归结为王崇益年轻气盛,而是他内心实在是恨得太深,非得要这样方能够释怀丧父之痛。
不过风雪独孤行和长河落日圆亦是难以容忍,王崇益功力大增了没有错,但也容不得他如此嚣张,居然来个赤手空拳,还要一对二,那把他们师兄弟当成了什么。于是,风雪独孤行走上前来,挺剑道:“哼,你也不要太过自恃了,我们就来个公平竞争。你用剑,我们绝不占丝毫的便宜。”说着,对着他瞥了瞥,随即亮出长剑。
王崇益冷哼一声,愤慨道:“是吗?那你们为何当着缙云门内虚之际联合妖道一起算计我爹和缙云派的?”此言一针见血,驳得他哑口无言。说句实在话,那日他们携着昙云一同上缙云山,的确是趁人之危。不过这会儿不同于上次,王崇益怎么说也只是小辈,在他们面前如此倨傲,实在是难以咽下这口气,所以非得公平竞争不可,不然的话太没有威严和面子可言。
“随你们便!不过今天若不行了结恩怨,我决不罢休。”声毕,已是出剑而前。二人登时大骇,纷纷祭出长剑左右化解。王崇益适才弥补了九阳神气之后,体内内力充沛,出剑之际剑芒吞吐不定,泛着锋利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风雪独孤行连忙下坠身形,躲过此剑。长河落日圆倒不似那般忌惮王崇益,硬是挺剑而迎。
王崇益翻动身子,将全身十二分力道尽数关注到了剑臂之上。此刻,其手中长剑不再是一般之剑,而是包含充足九阳神气的刚猛之剑。“铿锵!”长河落日圆与王崇益长剑碰撞到了一起,发出了震腕之声。长河落日圆几欲脱手,好在风雪独孤行这时候补了上来,硬是牵制住了王崇益半分。
于是,本来蕴含神气的剑被化解几分浑厚内力,攻击之力不然而然下降了几分。长河落日圆这才勒住剑势,趁势将其握紧。然后,二人各自对着王崇益剑臂一捣,借其反弹之力纷纷撤回来。
王崇益不卑不亢,大喝一声,叱咤而前。
“轰!”
大地陡然开花,一道炽光坠地砸去,正是九阳神气聚敛而起的束芒。二人见状均是惊惧不已,要是此气击到了身上,哪里还有命活。不过他俩不明白,王崇益为何会轻易失手,莫非是他欲擒故纵之计,旨在诱惑他们上钩不成。照说不会,虽然他俩不够了解王崇益,但也看得出来其绝非那种奸诈之人。其实那日在攻击缙云门之时,王崇益没有注意他们,他们倒是注意到了王崇益的一举一动。一个人性格如何,不一定得与他长期相处。对于善于观察的人而言,别人的性格如何,其一言一行就可以窥得全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