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司南瞪圆了眼睛看着羽沐。
羽沐把杜吾辛的话原封不动说给了司南,万分无奈:“你看看你的烂摊子。先不说我有没有这个本事把他找回来,就算我把他找回来了,看见你这肚子,难保不会又跑。”
“他跑不跑真跟我没关系。”司南也是憋屈得很。
“难道跟我有关系?”羽沐抱怨着,“他那脾气,也不可能给你这孩子做便宜爸爸啊。”
司南认真地盯了羽沐几分钟,严肃地转开了话题:“你和季凡真的掰了?一点儿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不合适就是不合适,没什么可纠结的。”
“舍得吗?十年呢。”
“舍不得。”羽沐淡然一笑,“舍不得的是那十年,不是那个人。”
“说你长情,你又绝情。说你无情,你还确实深情。”
“怎么说呢?”羽沐想了想,“我答应季凡的时候并不知道他是十年前那个男孩,所以说,那段记忆影响不了我对感情的选择。之前一直没有接受他,只不过是纠结彼此的了解程度。明明才认识那么短的时间,如果只是因为喜欢就盲目地在一起,结局很有可能给彼此造成伤害。”
“情侣在一起的前提就是喜欢,结果怎么样,相处完了才知道,不相处怎么知道合适不合适呢?”
“我没有谈过恋爱,所以,没有经验也没有教训,才会纠结。”羽沐两手一摊,“你看,结果并不美好。”
“真放得下?”
“说放就放的话,说出来自己都不信。分手的时候说出来的话其实都是刀子,都巴不得往彼此心上捅几个大窟窿,好让对方也尝尝自己心里的难受。现在想起来,还是喘不上气。”
司南叹口气:“你说说你,能把一个陌生人藏心里头十年,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感性的。我以为你不谈恋爱也是因为‘他’,没想到是我想偏了。忽然感觉有点对不起肖杰。”
“关肖杰什么事?”羽沐正伤感呢,听到这么硬的转换话题,觉得有些好笑。“不过,肖杰和你的事,我真的挺头疼的。”
“我也挺头疼的。”司南揉了揉太阳穴,“突然觉得有点尴尬。”
“你也会尴尬?”
“其实,我和肖杰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哪样?”
司南有种悲壮赴死的慷慨之义:“死就死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先答应我,不管我下面说了什么,你都不许生我的气。”
“说什么呢?”羽沐越发地困惑。
“你先答应我。”
“好好好,答应你,你说。”羽沐敷衍地点点头。
“其实我和肖杰在一起只是演戏,我和他商量好的。我们俩,谁也不喜欢谁。”
每一个字都化成一个小人儿,钻进羽沐的耳朵里,人声鼎沸。
“什么?”羽沐差点跳起来,“演戏?演给谁看?”
“外人呗。”司南这时只想把自己和肖杰撇清关系,至于其他的,就让肖杰自己处理吧。如果真要表白什么的,也不应该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当然,某人也不一定敢表白呢。
羽沐莫名一股气从心底蹿出来,直冲百会。
“我也是外人?”羽沐难以置信地看着司南,“那他跑什么?”
“觉得被甩了没面子吧。”司南这时候只能胡诌了。
羽沐忽然想到些什么:“你们后来还有联系?”
“偶尔,没有那么多。”司南觉得只说一小部分真话自己都有点招架不住了。
“你们俩都谢幕了还跟我演戏呢?我劝完这个劝那个,你们当笑话看?好玩吗?”
司南不知道怎么解释了,越解释越说不清楚了,只好撒娇着抱住羽沐的胳膊:“你答应我不生气的。我现在可是个孕妇,你要照顾我的心情。”
“你……”羽沐气极,板着脸道,“谁的主意?”
“他!”当然是他。事实如此。当然就算不是他,也得推到他身上,谁让他不在。
“好。”羽沐点点头,“你这笔帐我先跟你记着,他那笔帐别想清。”
“好啦,消消气。”司南抚着羽沐的胸口,“等他回来跟他算账就行了,不值得生气哈!”
“等他回来?他要是知道你把他卖了,他还敢回来?”羽沐用手指戳着司南的鼻尖,“我警告你,不许通风报信。还有,把他现在的地址给我。”
“我怎么知道他的地址?”司南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可与蚊子相媲美了。
“不知道就想办法知道,就当你赎罪了。”羽沐恶狠狠地戳着司南的脑门,“我因为你俩着急这么长时间,你们俩的良心让狗吃了?”
司南小心翼翼地晃着羽沐:“你真要去啊?你不是最烦坐飞机转来转去的吗?你的护照过期了吗?还得去办签证。”
“既然有人委托我,那就让委托人去办呗。还有你,你到底是谁的人啊?胳膊肘往外拐是吧?”
“哪能啊?你的人,当然是你的人。以后再也不拐了,胳膊打折了也不拐。”司南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把羽沐逗的忍俊不禁。
这可有意思了。司南八卦的心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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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被再三警告的情况下,终究没有把羽沐要飞瑞士的消息告诉肖杰,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想看热闹。
这段时间,羽沐要准备出国用的东西,也基本没怎么去过“琴鹤”。对于专注追爱的小巴来说,羽沐不去店里简直是太好的氛围。他也并不知道季凡和羽沐之间发生的事情,更加不知道司南小小地“出卖”了肖杰一把。
于是,肖杰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只是自己已经默默把受伤的心又好好裹了好几层,然后就准备回国了。只不过,回国的日期还是被他拖了一天又拖一天,“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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