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沐显然有些惊讶,她从没认真去想过司南的这种想法,她以为她的这种热衷只是对欧阳的折磨并夹杂着对无聊时光的打发。
“那……”
“那我为什么不能好好地就跟肖杰在一起了?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我不能。喜欢和喜欢不一样。我不是没想过,就这样把这种喜欢当作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但我就是不能。有些喜欢只能停留在喜欢和欣赏,再走一步都走不动。”
“……”
“肖杰,他对我的那种喜欢也不是你认为的喜欢。有些喜欢,一辈子只能给一个人,说浅了叫喜欢,说深了叫爱。他没办法爱我的。也许有一天你会明白吧。”司南搂了搂羽沐,“我也希望你能明白。”
“明白什么?”
“别问了,有些东西非得到该明白的时候才能明白。让我再睡会儿。”
羽沐沉默了,她一直觉得她和司南是最了解对方的人,但好像司南有更多的伤痛是她没有看到的。
司南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
羽沐也闭上了眼睛。
这个房间又安静了下来,模模糊糊能听到窗外落雨的声音,敲在玻璃上,敲在树叶上,敲在遮雨罩上,汇成了一曲动人的交响乐。
既然给了我们雨天,就好好彼此依偎着睡觉吧。那些喜欢不喜欢爱不爱的事情,又有什么可在意的?
羽沐这样想着,又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雨淅淅沥沥下了一天。
戎梵手里熄掉的烟还在指间夹着。
“不和她商量一下吗?”
季凡的声音从另一侧响起。
“不用,她会接手的。”
“这么了解她?”
“那是我女儿。”
“刚找回来没多久的女儿。”
戎梵瞥他一眼。
“没大没小。”
“女王大人,我错了。”
戎梵看他虚伪的低眉顺眼,没好气地丢掉了指间熄了很久的烟。
“什么破企划案,我一点兴趣也没有。你自己已经做得够好了,我一个设计师,还能帮你在个企划案上做什么?”
“我以为你会在意zac的酒吧。”
“他那个小酒吧,开不开的我看也没那么重要。他自己都不在乎,拍拍屁股就跑了,别人急个什么劲!”
“我来之前和他沟通过,他的想法和你说的差不多。”
“他说什么?”
“他说,他自己的东西都在脑子里,想做什么换个地方照样做。”
“那你还来找我?”
“因为,他还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惟独接受不了这件事的应该是‘神女’。”
戎梵了然,笑道:“他还真是了解她。那他怎么不自己去劝?”
“他说他劝可能等于把天捅了个窟窿。”季凡无奈又不解,“我都要怀疑这酒吧的主人到底是谁了。”
“所以他当缩头乌龟了,让你通过我去探羽沐的想法。”戎梵鼻子里喷出一股气,“偏不如他所愿,老娘不管了。谁在乎就让谁管吧。”
“那是你女儿。”
“我女儿,在乎的和我有关系吗?维护的是我吗?是那个缩头乌龟。”
“那是你干儿子。”
“子女债要命啊。但也不是每笔债都要还的。我机票都定好了,瑞士那边的行程也都安排好了,那没办法。他们俩的事,自己想办法吧。”
季凡忽然心里溢出一丝酸意,一闪而过。他试探地问道:“他们关系很好?听说zac和司南谈过恋爱,怎么感觉他和羽沐的关系更好?”
戎梵身为一个过来人,自然能看透季凡这番话后面的心思。
“怎么?想做我女婿?”
季凡故作轻松,调侃道:“怎么?看不上我?”
戎梵一脸无所谓。
“看是看得上。不过,差点儿意思。”
“差哪点儿?”
“差我女儿心里最舒服自在的那点儿意思。”
季凡作为一个历史悠久的神乎其技的存在,表现得再谦虚,内里也是骄傲的。差点儿意思这种话听到耳朵里,简直像一根刺直直插入耳膜。
“你怎么知道我不能让她舒服自在?”
“还真有这个心思啊?我还真是低估她的魅力了。”
“你说的舒服自在不就是随心所欲吗?”
戎梵摇摇头:“看你能不能理解她喜欢的那种舒服是什么状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