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找到了幸福,他才能找到自己的幸福。那时,他是他,我是我,好过唯生和悯璃,好过慕云和芷妍,好过林玉龙和吟晓,好过所有的明明相爱却注定不能厮守。”风忆雪反手握住南宫喆的手,那种被守护的安稳让她留恋不已。“喆,你才是我的幸福……”唯有你才能给我相守到老。
南宫喆的心此刻彻底软化了,被握住的手隐约有着柔和的温度。“好!”没有多说一分言语,他只是微微闭上眼睛,然后深深吸气,转身将这个一直保护着的女孩拥入怀中。
“我答应你,尽力学会忘记……”这安慰的怀抱让风忆雪有些昏昏欲睡,似乎这种平淡就像最初的相见,熟悉而柔和。
浓雾散去,现出新月的容颜,奶黄色的芽儿好像羞涩的女子的笑靥,散发着醉人的容光。南宫喆紧紧握着风忆雪的手漫步回听涛阁,好像一松手就会失去全部。
滇王府今夜的月色也有些暗淡,慕容鹃端着糖水等在青天房门口许久都没有人前来应门。她黛眉轻蹙的表情有些黯然,屋子里传出浓烈的酒气多少猜到了原由。从蓉城回来,霍青天就没有一个夜晚是清醒,可是酒入愁肠,不过是平添了多少的不快。她的脚步在迟疑,应不应该进去,既然他的心从来就只有她,何必多此一举?
咚!霍青天撞门出来的身体打翻了慕容鹃手中的糖水,四目相视,都忘记了该说些什么。鹃的手颤抖着抬起又放下,她想要抚摸一下那张令人心疼的脸孔,却发现根本没有资格。有资格为他痛的,只是风忆雪,永远不是自己。哪怕夜夜相视,也从来走不进他的生命里,那颗心,掩藏的太深了,根本无法被窥视。霍青天愣了几秒,所有的悲伤化作一声叹息,转身就要离开。鹃的情他知道,可是却无法去回复,自私到了今天的地步还能再奢求更多的什么?
晚风拂面,带着些许凉意,这夜色不美,却留下了太多的人为之驻足。今夜,无眠……
“真是倒霉!为什么我们这么背,老是抽到打扫古塔的劳作!?”熊熹籽一扫帚荡过塔顶的地面,脸上气鼓鼓的表情倒有几分娇俏。
“其实也不错啊,至少这里可以看见清水堂的全貌。”山林树木,池水溪涧,从最初到这里看见的荒芜到如今眼下的秀美,三年了。原来已经过了三年,真的很快……
五个人凑到一起往下探头,口中唏嘘不已。人生的相逢有时真的很自然,自然到你根本没有察觉就已经融入到彼此的世界。俄思古塔的岁月年轮和下面耀眼的琉璃新房形成鲜明的对比,那沉淀了历史沧桑的塔身不断剥落了灰尘下来。
轰!几乎是一声巨响,四个人都有些站不稳脚步。
“头好晕啊!怎么回事!?”欧梨清扶着佛像的金身,有些恐惧的蹲下了身体。“大妈,大妈!”
不对,塔身摇晃的似乎越来越厉害了。风忆雪飞快的扫视了一下四周,不断剥落的墙壁已经渐渐出现了裂缝。“是地震!地震了!”
啊……不知道是谁一声尖叫,五个女孩立刻抱做一团。
“别慌!马上抱住塔的顶柱!”忆雪深深吸了一口气,拎起地上的水桶和本来打算送去给南宫喆的干粮袋就跑到梁柱下面。她的神情没有一丝慌乱,冷静的头脑告诉她此刻应该保护食物和水源。如此高的楼层根本没有跳窗的可能,只能等,等一个天命。
一抱粗的梁柱此刻也开始颤抖,抱住它的人几乎都无法站稳。听着忆雪的指挥大家都护着头蹲在地上,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没有一丝畏惧。仿佛只要忆雪还清醒,所有人都是清醒的。
许久,摇晃不停的塔身终于趋于平静。风忆雪第一个起身,指挥所有塔顶的人往下撤离。所有的人拿起食物和水就往下奔去,这古塔历经了百年的历史果然十分坚固,饶是这样强烈的晃动也只是离开的痕迹,没有倒塌的趋势。
忽然,忆雪似乎想到了什么东西,她的脚步停滞了。旋即,仿佛着了魔一样的她拨开所有涌上来的人群重新向着塔顶冲去。欧梨清声嘶力竭的叫声没有让她放慢一丝步伐,她只是奔跑,为了某件不能被遗弃的东西。佛像,是金身佛像背后,忆雪一伸手将月前放入的木匣取出。抱住木匣的刹那的眼眶湿润了,不能失去,绝对不能失去这块守护着自己的东西。取出那块“执子之手”的木雕,忆雪安然的笑了,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溅到了布满灰尘的地板上。
轰!第二次剧烈的晃动再次袭来,风忆雪没有一分思考的时间就拼命向楼下出去。她不能就这样死去,她还有话没有对青天说,绝对不能就此倒下!咚!一个巨大的圆木倒在忆雪的脚边,她没有停留一下,加快脚步跑去。
呼……当踏出俄思古塔的瞬间,大地还在晃动,风忆雪回头看去,不禁深深呼了一口。生死原来真的离自己如此近,即使是久经江湖的她不禁有些后怕。面对天地自然的灾难,人原来如此渺小。
“你疯了!你疯了!”欧梨清推开众人就冲了过来,紧紧揪住忆雪的领口不放。她的眼中已经通红,像是担心不已。借着叶凝霜和熊熹籽也跑了过来,每个人的眼中都含着泪花,抱在一起说不出话来。
忆雪摸了摸胸口的挂件,微微叹息。人,真的要到了生死关头才能看清自己想要什么么?青天,忽然好想告诉你,所有都是一场误会……抬头间,青天流云依旧,只是天地变了颜色。
冷静的指挥者听涛阁所有人往练武场撤退,风忆雪俨然一位长者,她身上散发出的气质能让所有人都镇定下来,好似有她,天就不会塌。忆雪的眼神不断在四周涌来的人群中扫视,虽然在将死的瞬间自己最想念的人是青天,可是此刻南宫喆的安好也深深牵动着她的心。
“忆雪!”带着喘息的声音从风忆雪背后响起,南宫喆几个腾身跃过四周的人群来到忆雪身边。她在俄思古塔里,她那个时候在那么高耸的古塔里,这一点让南宫喆的心像窜入了几千只蚂蚁一样难过,吞噬着他的冷静。
风忆雪的白衣依旧,只是布满了灰尘。南宫喆紧紧抓住她的肩膀,眼中雾气弥漫。看着这关注的眼眸,忆雪的心顿时放松下来,好像一条皮筋紧绷的心神渐渐柔和到这似水的温存中。“喆……”就在所有人的眼睛直视下,好像精神领袖一样存在的风忆雪扑入南宫喆的怀里,抽泣的声音好像一个迷路的小孩子,让那份灾难后的悲伤立刻弥漫开来。
四周的地面一片狼藉,所有人的目光中被恐惧和无助填满。忆雪静静依偎在南宫喆怀里,像个孩子一样听话。总是独自面对生死的她此刻被这种有依靠的感觉所吞噬。手还是不自然的拂上胸口的挂件,却没有先前的笃定要伤害守护着自己的这个男人。
细雨纷纷,将灾难后的午夜渲染的异常凄凉。虽然清水河没有太多的人员伤亡,可是那种无家可归的悲伤依旧让人难耐。时不时晃动两下的地面更是掀起一群一群惊弓之鸟的啸叫。每个人挨在一起,慢慢熬过这寒冷的夜晚。
从到了练武场开始,南宫喆就不断皱眉看向东方,好像什么沉重的包袱将他压的无法喘息。逍遥剑不断的在他手中的转动,落地的声音让他惊讶的回神,一会又开始陷入沉思。
“喆,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凭风忆雪的敏锐心智,早就察觉到他的异常,尤其是东方,这个方向太过于敏感……天机人说过,九天人归位便是神魔出世之时,如今天灾人祸,正应了那天下浩劫的说法。而神魔出世之地,正是东方!
“南宫喆,你快说,你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古剑锋不知道从哪里忽然冒出来,他纤瘦的身体此刻被冷风吹的不断颤抖着。
瞒不住了么?南宫喆歉疚的低下头,“我想,神魔出世了!”
“不可能!没有九天人的血神魔不可能出世!开启九天飞龙玄阵也不是常人能够做到的!”古剑锋无视掉所有惊讶的目光,双拳紧握看着东方初升的熙光。
“如果有斗转星移盘呢?”南宫喆的语气忽然平淡下来,似乎是终于接受了全部的事实,反而平静了。“他们用斗转星移盘积蓄力量,打开了魔门圣地。因为破坏了九天飞龙阵的禁制,镇天石炸裂,所以震动了四周的地面。”
“魔门圣地到底还是开启了……”风忆雪几乎已经理不清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忽然觉得无力,什么都无法掌控在手中。“魔门圣地就在清水堂附近?”
“是!先古时期,李冰建都江堰,将大禹测天尺埋于地下宫殿之中,本来只是祭祀之用,岂料却带了无数祸端。江湖人士觊觎这件神兵利器的威力,不断在争夺厮杀中死去。直到百年以前……”南宫喆的话语停顿下来,眺望远处的眼神中透着男人的傲气和沧桑。一夜间,他好像就这样成熟了,从逍遥门的败家子变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南宫喆的眼神回到风忆雪身上,他暗自立下誓言,要好好保护眼前这个女子,生死不悔!(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