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说胡家寨的女人都是邪祟。
这番说词让胡仁德多少有些意外。
“白先生,妇人虽为世间至卑至贱之类,可若说都是邪祟,却未免有些……”
白冉道:“长老什么意思?是说白某编瞎话么?”
胡仁德道:“老朽绝无此意,只是这件事……”
白冉道:“我只问你一句,你觉得胡家寨的女子,是否心怀憎恨?”
“这个……”胡仁德不知该怎么回答,心怀憎恨是一定的,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但是他必须得给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妇人天性如此,性情卑劣残狠,偶尔生出些歹念,也在情理之中。”
白冉摇头道:“长老差矣,这可不是偶尔生出的歹念,据我所知,这份怨念积累已久,贵寨的女子通过怨念彼此勾结,供奉了一个叫做血痴的魔神,这位魔神就是贵寨诸般祸端的来源。”
“魔神?”胡仁德一惊,“这魔神是……什么来历?”
白冉道:“这魔神的来历可真是不小,他是集天地间邪恶之气所生,能采日月之灵性,能吸男女之精华,心机狡黠,法力无边,我自与他舍死鏖战,倾尽毕深所学,方才将他封印。”
“封印?”胡仁德神色凝重道,“如此说来,却未能将他彻底铲除?”
白冉苦笑道:“长老,你把话说的好容易,捉鬼易,除怪难,降妖难上难,伏魔难比登天,这魔头已经快到了神的境界,哪是说铲除就能铲除的。”
长老道:“那他日后却不是还要危害于吾寨?”
“说的就是这个道理,”白冉道,“只要你们寨上的女子继续与他勾结,他就会继续吸取那些女子的怨气,多一分怨气便多一分法力,几日之内他就可以挣脱我的封印,转而对贵寨痛下毒手。”
胡仁德一脸焦虑,可沉思许久,又问道:“我寨妇人从不出门,怎么会招惹上这个魔头?”
白冉道:“因为这个魔头生于邪恶之气,而怨气为邪气之首,贵寨的怨气极重,被他闻到了味道,这才招来了祸端。”
胡仁德一脸不悦道:“老朽是依照祖宗的规矩治理门风,她们哪里来那么重的怨气?”
白冉闻言道:“长老,我再说一次,贵寨的门风如何,白某无心过问,我已经冒犯了那魔神,日后还要和他决一死战,我只想化解了贵寨的怨气,然后再积攒法术,彻底铲除这魔头,一来为贵寨永绝后患,二来也给我自己寻一个清净归宿。”
胡仁德点头道:“先生所言极是,可不知这怨气该如何化解?”
白冉道:“若是长老好言相劝,能让这群女子迷途知返,自然最好不过。”
胡仁德默然良久,摇头道:“最毒妇人心,只怕这群贱婢死不悔改。”
白冉道:“若是不能劝诫,只能心狠一点,将她们赶尽杀绝。”
胡仁德一怔,大惊失色道:“先生这是什么话?却要把寨上的妇人都杀了?”
白冉叹道:“这也是无奈之举。”
胡仁德面色惨白,坐在椅子上半响不语,白冉又假装喝了口茶,看着他纠结的样子,心里觉得特别舒服。
胡仁德咂着嘴唇道:“当真没有别的办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