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2)

迟以衡听若未闻,也不看向那人,清隽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原来驸马如此忠君爱国,只是不知当时点将随军之时,驸马为何止步不前?竟不知驸马的忠心都是用以争口舌之长短。”

他面向练溪,道:“臣未解兵甲,并非一时疏漏,而是臣心有愧,臣得以封官进爵,但大军数十万人出征,如今不足三万人。一将功成万骨枯,想来诸兵士将领都企盼帝王尊气,青史留名。”

“这兵甲之上有血腥之味,但必不会冲撞陛下分毫。此乃三军将士鲜血染就,忠心赤胆为骨,热血赤忱如魂,我东齐男儿铁骨铮铮,犯我东齐者,虽远必诛!我东齐必将鼎盛不衰,四海宁定,八方来朝!”

练溪朗声:“爱卿所言甚是,这赫赫皇权之下,不知由多少枯骨染就,我东齐江山万里,亦由万千热血男儿守护,何来冲撞一说?有诸位贤臣良将,我东齐朝必将海清河晏。爱卿战绩赫赫,朕心甚慰,加卿为一等骠骑大将军,爵位世袭。”

迟以衡恭谨谢恩,众人作揖称皇上圣明。

君贤臣忠,一片其乐融融。练溪一直在用眼角偷偷瞄着迟以衡,见他于歌舞笙箫之中,面庞如玉,虽着盔甲,但仍然十分儒雅俊逸,眉目间却有几丝冷峻,丝毫不为这红尘气息所染,遗世而立,众人推杯换盏,可是迟以衡身边似有冰冷气场,也无人敢去叨扰他。

他也似乎对身边之人视而不见,只自顾自的斟酒独饮,那一身冷硬盔甲在其中却显得有几分突兀。

从练溪目光投至他身上,迟以衡便已经察觉,只是装作不知罢了。可见她目光更加直接的,定定的看着他,迟以衡挑了挑眉,回望回去,但眼神却是冰冷的。

猝不及防,触及迟以衡的眼神,练溪正在品着酒,也不由得呛了一下,只欲盖弥彰的扭过头不看他。但谁知迟以衡更加大胆,竟直勾勾的看着她了。

见她穿着一声漆黑衮服,不着任何女子配饰,面色洁白莹润,眉如远山,点朱绛唇,一双丹凤眼边以金粉点缀,大气贵重。却不是前几日朝中报来消息,说这女帝登朝之时美艳无方……

呵,终究是想以美色惑人,可这世上尚无女子能入他心上。

即使她对他心有觊觎,那也无妨,可她千不该万不该,因他冷漠拒绝她,便迟迟不派兵增援,害他在北方冰雪之地被困三日,多失了多少将士性命。若不是阿辰单骑突围,孤军直入敌军后方,纵火烧了其粮草,恐怕他便要把这条命葬送在北国冰雪里。此番虽官至一等将军,可他明光军失去多少将士,阿辰也受伤不浅!

思及此,他看向练溪的眼神渐厉渐冷,完全控制不住满身的戾气。

练溪忽然感受到他的冷厉目光,不解看向他。他倒是立刻收起了凶狠模样,反而展颜一笑,遥遥的举杯敬她,那姿势十分随意,他的手笔直整洁,洁净细长,不像是征战沙场的杀伐之手,反而像读书人执笔绘画,挥斥方遒的手。

可练溪却脸色一白,这正是梦中几乎欲掐死她的手……

梦境之中,她始终无法看清那人的脸,他的声音她也无法记得,可是这双手,掐着她,让她喘不过气来,她记得最是清楚。

心里面一阵慌乱,她不敢再看迟以衡,只低下头吃了几杯酒,便与诸位大臣称身子不适,先走一步。

出了大殿,练溪才觉得长舒一口气,他心里便一定对她愤恨不浅,更不要提梦里原主似乎要强抢他为夫的场景……

此时夜已渐深,晚间饮食有些多了,练溪便不愿乘坐轿辇,只有阿柔和几个小太监就近跟随着,慢慢走着。

皓月当空,澄澈的月光清亮亮的,月华似水,泄地为纱。练溪小小童心发作,脚步只踩在月光照物所投射的阴影之上,一步一步,走的极慢,但是她一时间得以忘却诸多烦恼事,心情十分愉悦。

只是忽然踏入一块极大的阴影中,她低头走了几步还没踏出去,于是打算迈步绕行,谁料忽然听到一句:“怎么?臣出行前陛下说愿与臣共赴巫山,如今臣送来门来,陛下怎么想要避开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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