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点了点头,眼中的复杂一闪而过。
“山不就我我自就山,既然那毒仙不愿出谷来,不妨我亲自上门求诊便是。”看她蹙了眉头似有拒绝之意,我连忙补充道,“第一,这毒发作只有一个月,来回折腾不过是浪费时间;第二,亲自上门体现了我的诚意,想来那毒仙也不好拒绝。”第三么,则是名正言顺地逃开这个令人压抑的皇宫,出去散心了——不过这一点却不好明说。
“可是,你才刚回宫不久……这毒也不曾确诊……”邝希晴仍是找借口反驳我,却似乎找不出更有说服力的答案,最终沉默下来。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毫不避讳对上她的目光,我只好下了一剂猛药,“再者,皇姐也不愿眼睁睁看着我毒发身亡吧?”
“也罢。”良久,她意兴阑珊地挥了挥手,像是被我说动了;可我明白,这只是她不愿意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我争辩而已——或许是另有对策——邝希晴从来就不是一个容易妥协的人。
不管怎么样,得到她一句应允,此事就成了一半,我也终于放了心。
此刻,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姜灼,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欢喜中,忘了去分析在场其他人那颇有深意的眼神。
☆、第48章埋伏
其实所有人一直都在刻意回避的问题是——我是如何中毒的?何时中的毒?而那下毒的人又会是谁?
一般来说,遇到这样的情况,首先应该排查我身边最亲近的人,比如服侍起居的内侍,寸步不离的护卫等;另外则是检查一日三餐的饮食,熏香,甚至是贴身接触过的东西,人或是动物。
可是邝希晴并没有这么做,我也就识相地不曾提起——但这并不代表我心中不存疑惑。
颜珂似乎对我中毒的事有些猜想,但是不曾肯定;当初空皙禅师替我把脉的时候觉出了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是什么,而其他大夫也查不出来,所以此事也就暂且搁置了下来。
如今教这冯斯卿点破,又得到了毒仙门徒的确诊,颜珂自然是心急如焚,比谁都赞成我去求医。
等我一回府与她仔细分说此时,她先是咬牙切齿地誓要找出下毒的元凶,而后便迫不及待地张罗着我前往白云谷求医的事。
临出发前,我终于见到了姜灼。
她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见到我时略微柔和了眉眼,教我觉得她也是不讨厌见着我的;本以为自己会有许多话想要问她——比如:你去哪儿了?有没有想过我?
然而真的见了她,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只是痴痴地望着她,怎么都看不够。
我想,只要能时时刻刻见到她,只要感觉到她就在我的身边,那么对我已经是一种幸福。
我去拿荣息城求医的事并没有知会太多人,对外则是宣称旧疾复发,在府内休养。邝希晴下旨免去了我近日的朝会,并不打算让群臣与百姓得知凌王教人下了毒的丑闻。
其实在我想来,若是教她们晓得声名狼藉的凌王居然被人下了毒,恐怕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