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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1 / 1)

??裴兰烬真不是个东西!

??袁西这般想着,两眼却直冒光,他转而看向和自己同进退的好兄弟,道:“那便是我们的良机啊!”

??趁着裴兰烬出事,他们多往郡主面前凑一凑,说不定就讨了郡主的欢心呢?

??耶律枭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上戴着铁面具,他不言语,但心底里却回想着沈落枝今日的脸。

??外人都说沈落枝会难过伤心,但是耶律枭知道,沈落枝才不会呢,她是骄傲的凤凰,不会为任何男人而把自己滚到泥潭里,沾上一身污垢。

??她有世上最华丽的羽毛,与最坚韧的心。

??旁人都以为这是一场机缘巧合的意外,但只有耶律枭知道,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恰好裴兰烬便突然生了兴致,恰好便被郑意撞破,恰好那丫鬟便跑来告知,恰好刘姑娘又在,恰好引来那么多人一起来围观?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意外?这一步接一步的走下来,只有沈落枝的谋算罢了。

??她为了今日,不知道隐忍了多久。

??现在,她与裴兰烬的婚期不会继续了,按着沈落枝的性子,等到她狠狠给了裴兰烬一刀之后,她应该便要准备从纳木城离开了,就像是当日从金乌城离开一般。

??那他该做什么呢?

??耶律枭想,他是不能离开沈落枝的,他见过沈落枝的美,了解过沈落枝的品性,瞧过沈落枝的本事,便再也看不进其他女子了。

??可是,他当如何留下沈落枝呢?

??难道要抢她第二次吗?

??宁折不弯、有仇必报如沈落枝,他若当真抢了第二次,他能得来什么呢?

??沈落枝半点喜欢都不会施舍给他的。

??耶律枭坐在椅子上,线条明显的手臂无意识的摩擦着腰腹间藏着的那把小刀,他想,如果他便一辈子带着这两层面具不摘下来,做沈落枝的小倌呢?

??耶律枭隐隐体会到了当日沈落枝在金乌城的处境了。

??现在,换他做那个没有地位,只能依靠沈落枝的喜欢的人了。

??“阿兄!”耶律枭正思索间,突然听见袁西放大了声量,继续说道:“所以,我们不能错过今天晚上这个好时候,上次阿弟给你的红肚兜放哪儿了?”

??耶律枭回过神来,道:“还如之前一般?”

??他也好久没有抱到沈落枝了。

??想到那天晚上,沈落枝靠在他身旁睡了一觉的模样,耶律枭便觉得心口滚热,觉得当齐律也没什么不好。

??沈落枝是喜欢齐律的,不是吗?

??他的念头刚转到这里,便听见袁西说:“对!但是这次该轮到我了!前几次都是你得恩宠,今日该我得一次了!”

??耶律枭眼底里的柔情蜜意微微散去,他抬起眼眸,透过面具,看向袁西。

??好脖子。

??拧断算了。

??袁西浑然不知自己正在阎王殿面前打滚呢,他还在憧憬美好未来。

??“说不准郡主会将你我带到江南去呢。”袁西念了一段诗:“听说,在江南,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耶律枭没见过那种场面,但他觉得,生养了沈落枝的地方,一定是很美很美的。

??因此,他还没见过江南,就已经爱上江南了。

??连带着讨论江南的袁西也没那么该死了。

??“郡主今日疲累,没空搭理你我二人。”耶律枭道:“你早些睡吧。”

??袁西一想,也是,左右裴兰烬都没了,没什么能阻挠他们兄弟俩上位的了,他们也不急于一时。

??于是袁西回了他自己的厢房里,怀抱着上位做姨太太的美好愿望,早早休息了。

??等到袁西走了,剩下的耶律枭自己穿上了红肚兜,一路摸去了沈落枝的院子里。

??沈落枝喜爱的是他,要来也该是他来,轮得到袁西什么事?

??如果袁西还醒着,肯定要大骂上一句:该死的漠北小倌!我拿你当亲哥哥,你拿我当傻子啊!

??但袁西睡了。

??整个郡主府的人都睡得差不多了,耶律枭踩着月光,从屋檐外走过,一路走到沈落枝的窗户外,抬手推开木窗,翻窗而入。

??这是他“邀宠”的方式,袁西教他的,很有用。

??袁西确实是个博学多才的人,实在是舍不得杀啊,耶律枭想。

??耶律枭翻窗入屋的时候,便瞧见一道纤细的身影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一杯清酒,面颊涨得桃红,她从桌边抬眸望过来时,眼眸里清洌洌的,像是一泉清水,她扭过头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点笑意——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看着自己的战绩,自饮自酌。

??她喝得有点醉了,一张清冷的面容染了粉,看见他时,眉眼一弯,瞧着竟然有几分娇憨狡黠之意,伸出一只手,远远地点了点他,道:“我便知道,你今晚会来。”

??她的小倌,今日好生威猛呢,把邢燕寻给拎出来甩在了地上,她本是打算明日嘉奖他的。

??但她又总觉得,他会自己过来讨赏——这人平日里都爱装伤作病,讨她过去陪着,今日立了这么大功,还能不来么?

??果然,他便来了。

??耶律枭刚翻进窗口。

??他的眼眸贪婪的盯着房内的美人儿看。

??时至今日,他好似才剥开沈落枝那层高贵清冷的外皮,瞧见她内里活泼娇媚,不曾被外人瞧见的模样。

??耶律枭的呼吸越发沉了。

??他瞧见沈落枝晃晃悠悠的走过来,走到他面前来。

??沈落枝显然是已经沐浴洗漱过了,她只穿了一层中衣,腰若扶柳肩若丝缕,唇瓣又像是三月的花瓣般娇嫩,她走到他的面前时,身上还漫着淡淡的酒香,地上烧着地龙,又铺着厚厚的地毯,并不冷,她赤着足,露出粉嫩的足尖。

??“瞧见我今天做的了么?”沈落枝在他面前站定,微微昂起脸来,那张清冷的玄月面笑盈盈的看着他,问他:“我做的好么?”

??耶律枭看着她,然后缓缓点头。

??做得很好,比那一日在北山林中杀了他们更好,对于邢燕寻和裴兰烬来说,痛苦才刚刚开始。

??沈落枝已经离他极近了,她比他矮,昂着头也刚到他的下颌线,她伸出一只手指,轻轻地摸着他的面具。

??兴许是那酒太醉人,沈落枝觉得她的胸口一阵阵发胀,她看着他的眉眼,轻柔的道:“背叛我的人,便是这个下场,齐律,你——你害怕吗?”

??她的小倌定定的望着她,然后缓缓摇头。

??“不怕。”沈落枝听到他说:“郡主害人的样子也很可爱。”

??平日里清清冷冷的模样就很可爱,到了害人的时候,面上一脸纯善,背地里下死手,把人弄死之后还回头装无辜,睁着一双眼理直气壮的看着所有人——更可爱了。

??他说的那样认真,听的沈落枝噗嗤一声笑出来。

??这漠北人,平日里瞧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实际上聪明着呢,总能用最拙劣的手段,最笨的话来哄她开心。

??沈落枝之前喝下去的清酒又一次烧起来了,在这寂静的夜里,在安静的厢房里,在他们对视间的温情里,沈落枝听见自己问:“那你喜欢吗?”

??第40章解除婚约

??下跪赔礼

??耶律枭的头像是被人用重锤敲了一下。

??他的耳廓有片刻的嗡鸣,他想,沈落枝是一定不知道他是谁,才会这般问的,一旦被沈落枝发现他的身份,沈落枝会杀了他的。

??但他无法拒绝,他的肩脊在此刻紧绷,他的手臂隐隐在发颤,他的喉头里发出了两声沉重的喘息,几乎是不经思索的便回答她。

??“喜欢。”

??怎么能不喜欢呢?他朝思夜想,都想把她抱在怀里,想吻过她的每一处肌理,想在冬日里把她的足踝捧到腰腹间为她暖足,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献给她,他若是为金蛮王,她便是他的王后,她不愿意当王后,那他就去当她的小倌。

??“喜欢。”耶律枭又重复了一遍。

??她的每一处他都喜欢,如果要说的话,要说很多遍。

??他在这一刻,被这样浓烈的欢喜席卷的时候,想,他愿意当一辈子的齐律,只要她能喜欢他。

??他说喜欢的时候,沈落枝便站在他面前瞧他。

??一个人喜爱另一个人的时候,是无法撒谎的,就像是沈落枝想起来齐律的时候,便会觉得暖,像是冬日棉被里滚热的汤婆子,让人格外贪恋。

??她的呼吸也更急促了些。

??说来也奇怪,齐律是与她过去所有见过的、喜好的都完全不同的人,他没有高贵的出身,不懂礼仪,没有财富,甚至也没有一张好脸,但是沈落枝一想到他,就好似回到了在北山,他拔刀站在她身前的那一日。

??只要他还没死,就不会有一支箭落到沈落枝的身上。

??与旁人都不同,也并非是她世俗上会择偶的男子,但是她贪恋齐律身上滚热的血气,她说不清是从何开始,也许是在从他递过来的那两支青枝开始,也许是他费力装病诱引她开始,她总是对齐律留有一丝余地。

??她每次瞧他,都像是养了一只凶狗狗,狗狗虽然会咬坏窗帘,虽然会背地里捣乱,虽然会穿着红肚兜跑到她的床上,但是狗狗有什么错呢?狗狗只是喜欢她而已。

??淡淡的甜蜜之意在胸口处蔓延,沈落枝觉得她像是枝头上的一捧雪,要融化在西疆的冬日里了。

??而始作俑者还在用那炽热的,滚烫的目光看着她。

??那双绿眼睛像是星空里的宝石,灼灼的闪着光,望着她,声线嘶哑的说“喜欢”。

??沈落枝后脊梁都麻了一片。

??她从他身上感受到了那种威逼而来的侵略性,铺天盖地,像是要将她摁倒在地,用尖锐的爪子抓住她的脖子一般。

??但她一点都不害怕,甚至隐隐因此而面颊发热。

??她早就知道他喜欢她的,他是那样不会掩盖自己心思的人,就算戴着面具,也盖不住他那双望过来的眼眸。

??上天待她还是不薄的,纵然历经艰险,但她总能给她的敌人重重一刀,然后在泥砾之中,翻找出金子来。

??沈落枝缓缓昂起头来。

??他们之间已经离得极近了,像是一碗拔丝地瓜一般,轻轻一拉,便能拉出细细的,甜甜的丝线来,屋内昏暗,只有角落处有一支缠花宫灯,花灯上摆放着几盏烛火,泛着盈盈润润的光,将沈落枝的眉眼都照出晶莹的色彩。

??她粉嫩的唇瓣距离面具只有一点距离,近到只要稍微动一下,她的唇瓣便能落到那面具上。

??直到某一刻,那面具动了。

??但并不是往前,而是向后。

??沈落枝略显诧异的抬眸。

??她看见那如山一般厚重的男子以一种略有些可笑的姿态缩着臂膀,躲避她的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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