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我獃住。
这句暧昧过分的话语,堵着喉间,yu言又止,却不知yu何言。
登时的气氛被沉默填满,充盈彼此间的岑寂漫漫。
他态度显得真诚,我总不好开个玩笑,就将其打发过去。
但是,对於他倾诉的情感,我实在无法给予任何的回应,因为於我心中,对他从未抱持过同样念想。
当我窘困而不知如何是好时,他又发了话:
「白小棠,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他眉目含情,尽显温柔。
倘若换作他人,心里应该是欢喜至极吧?可是,他告白的对象是我。
风挟着这几个字掠过我耳际,溜入大门微启的窄缝,发出呼呼作响。
——我喜欢的是学长,只有学长,而无旁人。
此时的我,并不想面对这件事情,面对他喜欢我的这个事实。
他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显然是不给我逃避的机会,他目光里藏万千心绪。
默了良久,当我yu启唇回些什麽的时候,他却打断了我的张口yu言。
「先进来,去洗个澡,有什麽话晚点再说。」
他催促着我,顺势把书包递还,「我去准备晚餐,等等不要把衣服直接丢洗衣篮,放在旁边我会处理,快去吧。」
我瞧见,他还是笑着。
一如既往那麽温润擒暖的眉眼。
我接过他手里的书包,掠过他身侧,未发一语,迳自上楼。
在通往二楼那个,他瞧不着我的楼梯转角,我止了脚步,对他这麽说道:「何佟,我们从小就认识了。」
话至此,我稍一顿,垂眸迟疑一会儿,仍把後半句说完。
「……以前我不喜欢你,以後我更不可能。」
我知道,我是个很差劲的人,非常差劲。但是那又怎麽样?
感情就是这样,他付出的再多我也不会喜欢他。
而学长於我,不也是这样吗?
努力了这麽久,我却仍然什麽也不是。
我听见窸窣的塑胶袋声,随着我这句话戛然而止,不过又半晌後又恢复。
伴之,何佟的声音也随之传来,「……我知道。」
那三个字不轻不重,但是我感觉得出来,那是他努力从喉头里挤出来的三个字。
他怕是心里难受极了吧。
「我去洗澡了。」
我扔下这句话後,加快了上楼的步伐。
许是愧疚於说出如此伤人话,又或者是不知如何面对他,我选择了逃跑。
等等该用怎样的态度面对他……
不知道气氛是否会很尴尬?
看来,待会儿还是装病好了,推托自己因为着凉感冒,躲在房里不出去。
晚些时候爸妈回来,他也就会返回自己家中,这麽下来,我也不必与他碰着面。
啊,我真是个小机灵鬼!
当我认为我计画周详,正暗自得意的窝在自己暖暖地小房间滑着手机时,却传来了叩叩的敲门声。
「白小棠,出来吃饭。」他说,「我有煮汤,是你喜欢喝的味噌汤。」
是何佟。
他声音让我慌张不已。
佯装生病,咳了几声,我故作虚弱。
「我、我好像有点发烧了。想休息一下,没什麽食慾。」
见他没回话,我又补了句:
「你先回家吧,我没事别管我了。」
何佟闻此,并未就此离去,「那要不要喝点温开水?我替你端上来了。」
看来,他根本对於今日告白,毫不在意。
难道仅有我自认为,我俩关系会就此变得尴尬?
「我不想喝,你快回家写作业吧,我的作业可还要靠你呢。」
我寻了一个藉口,打算蒙混过关。
门口静了下来,我听见他的脚步渐行渐远。
松了一口气後,才又欢快地,继续滑着手机。
我以为,这日会就这麽过去
但是过了约莫二十分钟後,仓促地脚步声又由远而近递至。
何佟敲响我的房门,他嗓音显得很近,应该是靠在门上诉之。
「我刚看柜子里的感冒药没了,就去买了些药,就先放在你房门口了。」他说着,顿了会。
「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我就先回家了。」
「不过药还是要吃,饭也要吃一些,不然病不会好。」
「阿姨说她会晚归,很不舒服的话,要告诉我。知道吗?」
「刚才我把饭菜重新温过,若是你太晚吃得话,还需要再热一回。」
闷闷的应了声,不再予以理会,我最讨厌别人絮絮叨叨。
他真的是和妈妈一样,总唠叨个不停。
听他念了这麽长一串,原本不疼的头都开始有些偏头疼的迹象了
当时的我,并没有因为他对我的关心,而感到温暖。
只觉厌烦。
我没想过这触手可及的温柔,在後来的一段时光里,我悉数丧尽。
待确定他离开後,我才拉开门。
门前的地板,搁着一个托盘,盘上有一盒感冒药,和一杯还冒着热气的温开水。
我弯下身,端起了那托盘,回到房间後,顺手将感冒药随意地扔至桌上。
也在这时候手机发出了声响,是何佟传了讯息过来。
何佟:【我知道你喜欢陆学长,但是他的风评真的不好,这段时间,我一直把他言行看在眼里,他根本就不在乎你。】
啊,不愧是河童同学,这一语中的,让我不知道该怎麽回覆。
他见我已读不回,又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
何佟:【我不明白你为何这麽喜欢他。以前我可以忍,是因为你没有因为这样受到伤害,但是你今天为了他,被这样欺负,我真的看不下去。】
看到这句话,我真的忍不住了。
河童啊河童,你有资格说别人吗?因为你,我被欺负的还不少吗?
白小棠:【你怎麽不想想,你这跟p虫害我被欺负了多少年?原本以为国中毕业後能逃过一劫,你为什麽还是y魂不散啊?】
白小棠:【我喜欢陆双学长,被欺负我也无所谓,还能说是心甘情愿。】
白小棠:【但是你凭什麽。我要因为你的关系,被别人霸凌?】
这次换他已读了。
随着这些流泻的文字,我心中的委屈,像是得到了抒发。
言词如利刃伤人,剜心,一发不可收拾。
这时候的我,并未意识到话语锋利。
只是想一gu脑,将所有的不满、不愉快都发泄在何佟的身上。
情绪濒至溃堤,理智被怒气燃烧殆尽,显出一片狼藉。
我明白此时的所作所为,都过於不成熟,可我却仍为之,只因郁结於心的烦多。
迁怒,不明智,却有效。
白小棠:【可以别再当讨人厌的跟p虫了吗?我要做什麽你凭什麽事事g涉?】
虽只是文字,却带着锐利,咄咄b人。
我未给他反驳的时间,又接着把话说出大半。
白小棠:【你是不是有点超过了啊?你没发觉吗?这样真的让我非常不舒服!】
重重的敲下最後一个标点符号,将讯息传了出去。
我心里的不悦消去大半,但仍旧犹存。
思索片刻,我将想诉之言说尽。
白小棠:【因为学长的关系被欺负,我乐意。】
白小棠:【但是我不乐意被你管着!听明白就离我远点!】
接着,我就将手机调至静音。
心绪未平,一时半会不想去瞧他回什麽。
真是令人郁闷的一天!接二连三发生一长串,让人不甚欢喜的事情。
唉,思来想去,日里小确幸,大抵惟是学长送的那颗糖果。
复念起他唇间言:圣诞快乐。
心间皆覆蜜淋,甜而不腻,如他。
再度窝回床上,於不知不觉中,我竟搋着那份愉悦,昏沉沉地坠梦乡。
当我再次睁开眼眸时,时序已然行至凌晨,一点多。
匆想起没刷牙,连忙从床榻起,顺手看了眼手机,瞥见讯息通知跳了一则何佟传得讯息。
很短,只有几个字。
何佟:【我知道了,对不起。】
没有温度的字句,如今却含他忧,予我。
小睡使我冷静许多,探指点开讯息,回头翻看我前头传得那些话确实有点伤人了。
好吧,我承认。不仅是有点,而是非常。
但是话已经说出口,就是覆水难收了,没有後悔的余地。
换个角度想想,这样也好。
以後日子,就没有跟前跟後的河童g扰我和学长了。
忖思至此,心里的愧疚,竟渐渐被自己绮念代之
我与何佟是相邻而居,我的房间侧边,便是他的房间。
以前我想寻他的话,就会直接到yan台上喊他。
yan台,是我不想出门时,和他交流互动,以及偶尔使唤他帮我做事一处。
不知道何佟眼下睡了没?
今天发生这厢事,我都疲倦不堪,而被殃及的他,肯定亦是如此吧。
推开落地窗子,风顺着窗缝间溜入房内。
这天也太冷了。
於是我仅探出个头,往他那儿瞧上一眼。
他竟赤足、倚坐在yan台!我震惊不已。
这家伙不会是疯了吧?
又见他仍着那身被淋sh透了的衣裳。
何佟催促我去洗澡换衣服,而他却是如此?
难道我不能生病,他就可以吗?
心里头顿时又乱糟糟的,脑袋全是疑惑。
暗中观察他一举一动,我还注意到他肩膀好像在颤抖。
我看出来,他哭了
虽然是很安静地哭泣,却仍让我心里突地泛起疼来。
念起他从前对我的付出、他的t贴。
想到我被禁足、被没收手机,他在yan台陪我聊天的模样。
他总笑着,一双眼里全是我。
每每我随口说想要的,他闻後,都是地开起车来?这车速瞧着b方才程会长的车……还快哪。
见我这被堵得回不上话来的模样,他噗哧地笑出声,「我打趣你的。你说,我不是很适合说这些话麽?偶尔做做他人眼里的自己,也挺有趣呢。」
看来旁人的闲言碎语,他是听去大半了,也对他人於自己的评价了然於心。
明明那些人嘴里说的都是接败坏学长人格的话,可是为什麽他却能如此坦然面对呢?
有那麽点心疼起眼前的学长,我也愈发坚定我的信念,对於学长的喜欢,以及坚定的相信着他是个温柔的人。
「学长,你就不怕你这麽闹我,会让我误以为你对我心动吗?」我看着人来人往的同学,都开始频频关注着我和学长这暧昧的举动,终是没忍住调侃回去,「而且刚才那人口里提及的瑀同学姊,知道的话。免不了又要找我麻烦。」
「没关系呢,我不担心。」
这个「不担心」是在回覆我哪句话呢?我没弄明白,但学长似乎也没有想解释的意思。
随着人cha0愈发地多,关yu我们的人更多了,有甚者还拿出手机拍了起来。起此彼落地传来窃窃私语。
「那我要去你班上大吵大闹,让你和nv朋友们分手,你不怕吗?」我又抬手推搡起他,对於我地挣扎他眼里浸透着满意,横於x前的臂膀更加欢快地搂紧我。
我瞧他似乎以欺负我、看我窘迫的姿态为乐呢。
原来。学长温柔的面孔下,仍藏着喜於逗弄他人的劣根x哪。
「小学妹,你知道麽……」他手游移到我的腰际,不安分地在腰打着拍子似的,「我可没怕过什麽。你来闹,我等你。别让我失望,嗯?」他尾音带笑,从容不迫,好整以暇。
我被他这麽挠得痒,渗入骨髓的那种,说话都变得不大利索:「别、别乱0!」
红晕从颊畔蜿蜒至耳,染耳廓,酡红耳根子。
闻此言,他松去桎梏。重获自由的我往後退了几步,瞧着竟有些狼狈,惹得学长忍俊不禁。
「小学妹,你真可ai。」
他嗓音彷若能慑人心魄,也像是消融的冰雪,清澈却又慵懒得捎了冰渣子。
「如果你没来闹,那我会去你们班上寻你,几班来着?」
如果说他对我上心,那麽好像又不是如此,毕竟我和他言过数回,我的班级。现在他却问出这番话,原来他是真的没把我太多的话放在心上啊。
心瞬地冷了下来,我耷拉着脑袋。如果喜欢的心绪是自欺欺人,那麽我大抵是专家。我忖,学长许是耳机缘故才没听清故而没能记下罢。
「……四班。」
「哦,记下了。」学长轻捏了捏我的脸颊,我自知脸软呼呼地,有些意外夹杂着羞赧。
学长今天是怎麽了?怎麽突然与我频繁的亲密接触?虽说我并不反感,但仍不解。
与他关系能有所攀升,多半是托了今日的相处。
「学长你今天吃错药吗?」将刚才因为肢t互动而产生皱褶的衣摆拉平整,我提出了藏於心中的真诚问题。
「没什麽,总觉得小跟班这件事情……我该嘉奖你的进步了,不是麽?」
「进步?」我困惑,他刚才不是才在惋惜我不懂得珍惜何佟吗?为啥这会又变成是我进步了?
而且等等,谈及此事,为何学长能如此轻易就瞧出何佟对我的那点心思?
反观我自个儿,一直到最近才知晓这厢事,难道还真是我太迟钝了?亦或是学长向来直觉敏锐?
太多的疑惑在我心上打转没个答案,与其烦恼,不如暂不思忖,得过且过,别令自身徒增烦忧。
「是呀,我看你努力这麽久还是原地踏步,我怎麽也该顺手拉你一把吧?」
我们又并肩继续往前走,而学长边走着边将耳机收到k兜里,不戴了。
这麽瞧起来,他这回是想专心与我谈天了。挺好的。
虽说学长是对的,但是我却仍然固执且嘴y的反驳:「我哪有原地踏步,你看我们这不是日久生情的前奏吗?」
「我记得,你那时候不是挺大胆的麽?怎麽今天就害羞成这样?」我知道学长说的是我调戏他的那时候。
可是……那其实是我鼓起好大勇气,y着头皮豁出去,才做到的啊!
谁让我这个人就是这种x子呢,总是想和别人唱反调、不想轻易的遂了别人的心愿。
但其实,我在感情里头确实就是个思想b较保守又害羞的人。
要不是对学长一见锺情,怕错过了,我也不会这麽勇敢的追求学长。
要认真说,这大概是我活到目前,做过最勇敢的事情了。
「还是那时候才是反常的你呢?」
咳,学长,真的被你说对了。难道我心里想什麽,都写在脸上吗?
「不过这样的反差还挺可ai的呢。」学长未待我答,自顾自地又说了下去。
旋首,学长笑弯的一双眸,闯入我的眼里。我的制服还留着他身上的清香,平时深沉的眸子此刻却轻澈见底。
似个孩子,给了一点糖,就能捧着盈盈地欢喜。欢喜如流星坠;也如萤火飞;亦如弥散天地雾。
瞧我被他说得羞怯,他玩心起:「小学妹,你果然真的很有趣。明明害羞,但却又对我那麽大胆;明明想搭话,却又沉默寡言着,焦躁不安。」
「这些日子其实我都有关注你。我也有注意到你情绪有些异样。」
闻学长言,我有些怔愣,脑中浮现的是夜里瞧见得何佟的模样。
怎麽……心莫名又开始疼了。
我的表情明显得一瞬失落,而这一切都被学长尽收眼底。
他轻哂:「你果然还是放不下他吧?」
放不下?没上过心的人,又和谈放下?我摇头,否认学长的话。
歛起笑,学长沉默不语,只定定地盯着我瞧。
时间彷若凝结,我撇过头,不去瞧他地眼:「学长,我对你的喜欢於你而言是唐突,但是我是真心,也是真的对你一见锺情的。」
「所以我做了很多我平日不会做的事情,或许这让我瞧着是个随便的人,但其实不然。」
「我一切的反常,都只因为是你。因为是你。」
他眼底有光点,熠熠闪烁。薄唇翕动,喉结滚了滚,默良久,才言:「我……不值得。」
言止,光点散尽。
「为什麽?」
「你知道的,不是麽。」他轻叹,「你明明知道喜欢我是飞蛾扑火,却仍靠近我。为什麽?」
「因为——」我着急忙慌得yu解释,学长却笑着打断。
「没事。我不需要你给我一个答案。兜兜转转最後回答不外乎一见锺情这四个字麽?」
学长眸se又沉下去:「你想过麽,你所认为的我,真的是我?」
我被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无法反驳。因为确是如此,我认为他温柔善良;认为他单纯如孩童。
尽管周遭人对他的评价完全与我认知相反。我仍不愿相信他就是那般模样。
或许我就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吧,我只当学长此时也是为了推开我,才说了这些违心得话。
学长好似为自己筑起一道墙,他像是戴着不同的面具,在鼓动的人cha0浮浮沉沉。
「那学长认为自己是怎样的人呢?无论是谁都值得被ai、被喜欢的。」
学长没搭话,只是轻笑出声,他轻抚我的脸颊,我们又对上眸……
我难以言说他此时的神情,虽然笑着,但笑意不达眼底。
瞧他这副模样,我不由得张口问他:「学长,你也有反差吧?」是不是其实,学长你根本就不是别人口里的样子,不过你却顺着他人的意,表现出n情的样子?
思忖起一开始学长说的:拒绝她们才是糟蹋,她们喜欢的只是他的皮囊。那几句话像是话里有话。
「你觉得呢?」学长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到了,下次见罗,小学妹。」竟在不知不觉中,我们就走到了校门口。
学长一如既往并没有等我给予他答覆,就迳自往高三的大楼走去了,而我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拐了个弯往自己所在的高一大楼走去。
——结束这个发生了许多意料之外的事情的早晨。
我走进教室里,目光不自觉的望向何佟的位置,是空的。
都到这个点了,他怎麽还没到学校?心里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古怪。像他这样的三好学生,一向都是拎着我提早到校的……
他从国小到国中,全勤奖永远都有他。从来不迟到,他从不赖床,闹钟一响就得起。
以往我们都是一起上学的。这是我们不连络後的第一次上学,结果他竟然就打破了他自律的原则。
当我还在思考原因的时候,老师走进教室,对着同学说:「班长请病假,今天就由副班长代替班长的职务。」
我们班的班长,是何佟。
而我们班的副班长,也是何佟的ai慕者之一,叫做杨妍媛。
想起他昨天在冷风中脆弱的模样。果然着凉了,他究竟在冷风里掉了多少眼泪……
心又忍不住揪住。我好难适应对何佟产生的这些情绪。
真的太莫名了。好像是从他像我告白那时候起,这个情绪不自觉在我心中发酵。
一个梳着高马尾,戴着黑框复古眼镜,一双眸子总淌着jg灵古怪的nv生推了推我,打断了我的思绪。
「欸,小棠,你的数学作业借我抄一下,等等第一堂就是数学课了!」
她挠了挠头,「昨天追剧太晚了,一个不小心就……」她调皮的吐了吐舌,但我知道这些都只是藉口罢了。
就算没有追剧,她也有千百种理由来合理化她没写作业这厢事。
她正是上次台风天寻我陪着布置教室,也是我国中时就认识关系特别好的朋友,黎芒路。
人如其名,她每天早上都很「忙碌」的在找人借她抄作业。
虽然我说话经常损她,可其实我们感情一向很好,她x格与我有颇大的落差。
该怎麽说呢?她心细、沉稳,而且还能理x分析并且正面解决问题,反观我经常自欺欺人的逃避事实。
所以从认识初,除了课业上,其余的都是她照顾我居多。
她温柔地像微风,也像果园的果香,淡雅隽永,却能铭刻於心。
啊……话题不住扯远了。
方才她说作业来着?我也落下昨日的功课了。和何佟吵架之後,我登时就把作业的事情抛诸脑後,忘得一乾二净了。
而且,以後我也没有优质的作业答案让我抄了。想到日後要自己算那些数学我就忍不住拧巴着脸。
芒路瞧着我面有难se,约莫猜出我也是没有写作业,她颇有些意外地问我:「何佟不是都会写吗?还是他生病忘记了?不对呀……他国中的时候,发高烧还来考期末考耶?」
思忖该怎麽解释事情原委较为妥当,思来想去,最後我仍是放弃解释:「……我和他吵架了。大概短时间无法和好的那种。」这句话我说得磕磕绊绊。许是心虚。
「总之!以後作业都要靠自己了。」我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坦然地像是吵架这厢事并非我错。
芒路闻言後,神情明显流露出责备之se。
「你又欺负他啦?」不对吧?为啥会觉得是我欺负他。
欸,我看起来人真的就这麽坏吗?还是何佟瞧着就是好欺负?觉得我挑软柿子捏,而且还是那种忒软的。
我明明……好吧。
毕竟我与他之间的关系,落在旁人眼里就是这般光景。昨日发生的一切,我想藏在心里,不说与他人听。
多说没好处,也只是成为别人八卦谈资的内容。
我最後决定连芒路都瞒着,仅是我一向都是不喜张扬自己私事的人。
所以连我对学长一见锺情,大胆追ai的事情,芒路也并不知晓。
但我知道,心思缜密如她,很快就会自己发现端倪的。这一切的一切,到那时候再说与她听罢。
「我没有欺负他。这件事情……就这样。以後有机会你自己去问他。」我把这个问题丢回去给何佟,让他自己解决。感觉由我来开口,似乎不太好。
「好啦。」她轻拍我的肩头,也没有再多问。她是明白我的x子的。
知道我不想说得事情,就是不会说。所以并未继续追问下去:「那我去借别人的,等等我抄完再借你。」她自个儿扯开了话题。
我来不及感动她留给我得t贴,抬首瞥见时钟,猛地惊觉距离第一节课只剩下四十分钟了。
我连忙朝着已经离开,去寻其他同学借作业的芒路喊道:「欸,来不及啦,我们一起抄,你快去借!」
这样的日子,什麽时候能到头啊?
又忖起何佟,忽然间想起有那麽一句话,我不知道适不适用在我们之後的关系上面。
——世间向来只有和好,却没有如初。
那些青涩的童年回忆,难道真的就是覆水难收了吗?
何佟……会不会渐渐和我形同陌路?我不敢去想,只能够再一次地去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