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他,忽地淡笑道。而后他揭开毯子就要下床去,不过刚一动作身形却是僵了一僵,后才缓缓站了起来。
蒲昔盯着任隶辰,心脏砰砰跳动地声音传到自己耳朵里,似乎整个屋子都只剩下这个声音里了。他想不明白这是什么原因,但一想到前几天任隶辰对自己做的事情,他就将这感觉归类到了愤怒的范畴。
等到任隶辰端着水杯走进来,蒲昔依旧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刚刚的那个位置,以不变的警惕与愤怒的眼神盯着他,这让他朝他走过去的动作稍稍迟疑了一下,不过转念一想,这毕竟是他对不住他的。
所以片刻停顿后,任隶辰又是朝蒲昔坚定地走了过去。蒲昔紧紧握紧了拳头,但在看到他脸上的伤时,心里的躁动却是愈加狂乱起来。
“你那天是喝醉了的对吧?!”蒲昔在任隶辰离自己还有两步远的时候急忙地喊了出来。
任隶辰看着蒲昔急的双眼泛红,明明是愤怒不甘,却还拼命地找借口说服自己,莫名他心里忽地就是一软,只深深地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你说话啊!你说你是真的喝醉了!”蒲昔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原谅任隶辰对自己造成的伤害,但看到他受伤的脸时,他又忍不住想要去问他到底怎么了,这样矛盾而又复杂的心情让他异常的难受。
“那天我是真的喝醉了,”任隶辰看着蒲昔脸上划过种种痛苦的神色,低声缓缓地说道,他看到自己这话说出去的时候,蒲昔脸上明显是呆滞了一下的,不过接着他又是开口道:
“但是梦中的我很清楚那个人是你。”任隶辰慢慢走到了蒲昔面前,昨晚他坐在床上想了半宿,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东西,也确定下了一些东西。
蒲昔一时并没有明白任隶辰说这话的意思,愣了愣直到任隶辰温热的手掌缓缓掰开自己的手指将大半杯的白水放到自己的手里,他才猛地往后退了两步,直到撞上了身后的墙壁这才停了下来。
任隶辰说他知道是自己,可是他却、他却还对他……!
杯子里的水因为蒲昔突然的动作忽地撒了一些出来,他骤缩的瞳孔里写满了震惊与惶恐。
任隶辰缓缓走到他面前隔着一步的距离看着他,“蒲昔……我尊重你的选择,就算你选择彻底的忘记我,或是从此没有我这个朋友,我也不会怪你。”
听着任隶辰如此认真平静的话,蒲昔缓缓睁大了自己的眼睛。他是什么意思?!虽然他没办法也不知道该怎么原谅他对自己的行为,但他、他从来没想过要忘记他,或是从此就不认他这个朋友吧?!
看着惊愕的蒲昔,任隶辰上前一步伸手扶住他的后脑勺,缓缓俯身印上了他那有些干裂的唇瓣。
轻轻地碰触柔软中带着一些浅淡的烟草味,这味道仿佛萦绕着一种难言的感伤,蒲昔的脑袋嗡地一声成了一片空白,手中一松杯子应声而碎,温热的白水溅到他的脚背上,有些暖又有些凉。
蒲昔脑中空空,手足无措中竟是惊惶地一把推开了任隶辰,而他则是因为退无可退,但脚下因着水渍突地一滑,身形不稳顺着墙壁就往地上滑了去。
不过因为本能的行为阻碍,他挣扎了几下但水渍在脚下减弱了摩擦力,他动了几下还是坐到了地上,看起来有些狼狈。
“……”见他如此,任隶辰本是想要上前去扶他,却见他眼神惊惶,任隶辰怕吓的他做出其他过激的事情才堪堪停住了自己的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