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结束,还能怎么样,爹,我困了,咱回吧。”
卢弃站了起来,打着哈欠说。
“哦。”卢绾茫茫然点点头,心事重重地站了起来。
他当然知道刘邦这么安排,是出于一番好意,只是如此一来,他心中筹划的事情可就难办了。
第二日清晨,天还没亮,卢绾就起来了。
他在街道上胡乱转了一会儿,偷偷溜回了卢家老宅。老宅里的家具虽然搬空了,可是布局却没有变化,卢绾摸着黑,很容易就来到了自己卧室一角,曾经摆放过朱漆屏风的那道墙壁跟前。
站在墙跟前思索了片刻,他便在墙壁相应位置拍打了起来。
功夫不大,机关开启,存放锦盒的夹层打开了。
卢绾取出锦盒,掀开看了一眼,又一次跌坐在了地上。
“世界上最珍贵的到底是什么?”
卢绾反复想着这个问题,忽然嚎啕大哭起来。等他哭够了,情绪缓和了下来,又把锦盒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
随后,他站在屋檐下,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偷偷摸摸地,又溜出了自家老宅。
宵禁刚刚解除,路上的行人还不多。
除了倒夜香、收泔水的,就是些推着独轮车的小商贩。
卢绾低着头,拢着双手,在这些人之间快速穿行,想在家里人发现他独自离开前,返回自己住的那顶最大的军帐。
然而,还没走多远,有人忽然一把拎住了他的后脖领。
卢绾瞬间愣住了,眼睛越瞪越大,却不敢回头看一眼。
以前在中阳里混日子的时候,就有人这样,突然出现,拎住他的后脖领,像捉住一只斗鸡一样,把他拦在了当街上,然后,招呼他不是吃喝嫖赌,就是偷鸡摸狗……
“季,季哥。”
迟疑了片刻,卢绾还是回过头,挤出了怯生生的笑脸。
“嗯,你他娘的,还认得老子啊!”刘邦似笑非笑地说。卢绾注意到,他穿着粗布衣服,看起来和平头百姓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