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两个丫环,一个元珊房里的的,一个绿芽院里的。
“爷,少夫人侯了半宿了。说今儿见着楚小姐了,果真是个天姿国色的人呢。”元珊院里的丫环笑道。
李潇一听,便知楚姒是没留住,看也没看绿芽房里的丫环一眼,提步便走了。
那丫环怯怯的看着他走了,这才忙撑着旧纸伞回去禀报了。
绿芽正倚在软榻上绣香囊呢,见丫环过来,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夫君来了吗?”
那丫环瞧着装扮整齐的绿芽,微微摇头,瞧了瞧她手里的东西,道:“姨娘,这些事儿就让奴婢们来做吧。”
绿芽摇摇头,眼里满是疲累,起身去剪了一下灯芯,看着烛火更明亮了些,这才又捡起了针线:“我再绣一会儿,你下去歇着吧。”
“是。”丫环不敢多说,这样的香囊绿芽都绣了十几个了,可一个也没送出去过。
待丫环走了,绿芽忙活的手才顿住,丫环离开时趁机钻进来的凉风钻进她的脖子,催出泪来。
她看着眼泪模糊了眼睛,然后垂落在香囊上,终究是大哭起来,可这个人偏生是她自己苦苦要来的,她能有什么法子呢。
第二天一早,楚姒早早便醒了,独自换了衣裳起身,推开窗户,外面大雨依旧没停。院子里才开的黄色红色的小花全部被打落在地,碾在泥土中,偶尔还能瞧见大树上跳来跳去叽叽喳喳叫喊着的雏鸟,许是迷了路失了巢。
“小姐,你醒啦!”小福儿推门进来,惊讶道。
楚姒微微颔首:“听闻蒙古公主这几日便入京?”赵煊逸打算迎娶蒙古公主,再借蒙古兵力,但传闻这位蒙古公主更倾慕于无所作为的豫亲王,若是她能嫁给豫亲王,豫亲王无异于如虎添翼。
小福儿点点头:“听说了,听说这位公主生的天香国色,而且善骑射还喜欢跳舞,是个很不一样的公主呢。”
“你以为寻常的公主是什么样的?”媚娘从外头走进来,朝楚姒点点头,示意已经寻到许寄禾踪迹了,楚姒这才莞尔一笑,在桌边坐下。
小福儿将早膳端了上来,拧着眉头想:“公主的话,那怎么也得是端庄大方,知书达理,温文尔雅……”
媚娘跟楚姒对视一眼:“绿檀身上没这些特质啊。”
“绿檀?”小福儿没反应过来:“她就是个野猴子,她要是公主,还不得被皇上打断了腿。”
媚娘闻言,哈哈大笑起来,这时候的绿檀也猛的打了个喷嚏。
来迎亲的番邦兵不知怎么的就开始上吐下泻,她的马车也似疯了一般就往山上冲,谁也没拦住,等到从崖边滚落,以为必死无疑,才发现竟是林傅一直抱着她,替她挡住了所有的尖锐石头。
绿檀看着还在昏迷中的林傅,再看看这简陋的山洞,只希望外面快些有人找到自己,但又舍不得他们找到自己。这里距离番邦已经很近了,再出去,就是出嫁了。
外面雨水不断,她生了一堆火在旁边,可依旧挡不住寒风只往洞里钻,林傅虽昏死过去,但仍旧不停呓语喊冷。
绿檀瞧了瞧自己,外袍什么的都脱下来给他盖住了,可他还是抖得像筛糠。
无法,她只得上前探了探他的额头,却发现额头滚烫的惊人,她吓坏了,忙去摇他:“林傅,快醒醒,快醒醒啊!”
林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好似是绿檀,这才张开干枯的嘴唇:“你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