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两天时间里,钟德兴被紀崣带走,并非是紀崣部门调查他,而是,省紀崣和省委组织部找他谈话,希望他出任广红县紀崣书记。
对于组织这个突如其来的安排,钟德兴十分意外。
广红县官场的乱是出了名的,早在去省委党校参加培训的时候,钟德兴就已经从广红县副县长周云海嘴里得知,广红县官场很复杂。
官员和商人勾结谋取经济利益的事情非常泛滥,干部尸位素餐、在其位不谋其职的现象也很泛滥。
调到这样的地方任职,尤其还是出任县紀崣书记,这毫无疑问,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挑战!
身为领导干部,谁不希望到一个政治清明的地方清清闲闲地任职?
悠闲地混到老,然后,拿着丰厚的退休金享受晚年美好时光,这是很多领导干部的梦想!
到广红县这样的地方任职,如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工作做不好,组织肯定会追究责任,而且,很快被调离!
这样的调离肯定是安排坐冷板凳,很难再有复出的机会!
毕竟,被组织安排出任广红县纪委书记,这其实也是组织考验和考核他的机会,他要是无法过关,组织就会认为,他能力不足。有了这样的评价,往后自然很难再重用他!
而,如果他认真地负责地投入到工作中,那肯定得罪广红县的众多领导干部!
广红县的干部贪腐现象很严重,一个或者几个干部贪腐,问题不大!
问题是,广红县的贪腐现象差不多是集体贪腐!
查处集体贪腐,等于一个人跟集体作对,很容易被群殴!
这样的工作不好开展不说,还很危险,弄不好,连自己性命都要搭进去。
钟德兴以前的任职经历,跟紀崣工作差别实在太大!
对于组织的安排,钟德兴既惊讶又意外,一时拿不定主意!
组织也没有给他太大的压力,而是,把他关在宾馆客房里,让他冷静冷静,好好思考思考。为了避免被干扰,组织甚至收走了钟德兴的手机。
“这两天,我都在琢磨着,要不要接受组织的安排!组织也不让我跟外界联系,我其实特别想给你打电话,把这事告诉你,可,他们不给我机会啊!”钟德兴解释说。
听钟德兴说完事情的经过,于欣然这才知道,她错怪钟德兴了。钟德兴不联系她,并非故意,而是被逼无奈!
“说是这么说,你知不知道,我这两天有多担心?多难过?达宏县县委县政府的人都在传,说你被紀崣部门调查了!我打了无数多的电话,想打探你的情况,却打探不到!我又害怕,又难过,连饭都吃不下,你知不知道?”说到伤心处,于欣然眼圈又发红了!m.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钟德兴一把将于欣然搂进怀里:“我又不是故意这么做!你要理解我!”
身为县委书记,于欣然对其他县的情况也大概了解。广红县的贪腐情况,早就名声在外!
对于钟德兴到广红县出任县紀崣书记,于欣然十分放心不下!
“德兴,你怎么会同意去广红县出任县紀崣书记?”于欣然不解地问道。
“我这是没办法呀!”钟德兴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说:“省紀崣联合省委组织部,不停地做我思想工作!前阵子,我不是去参加省委党校举办的培训班了吗?当时,省委组织部就强调了,我们这一批学员中,将来有人将获得提拔,放到重要的岗位上锻炼!省委组织部的邢处长跟我说,这是锻炼我的极佳机会,把握住这个机会把工作做好了,对我未来的仕途非常有好处!当然,这不是我答应去广红县当县紀崣书记的主要原因!”
“那是什么?”于欣然抬头不解地看着钟德兴。
钟德兴低下头,在于欣然白嫩的脸蛋上亲了一下,动情地说:“姐,你还记得,以前我跟你说过的话吗?以前,我跟你说过,我要在仕途上越走越高,当上大领导,然后,回过头来保护你!”
停顿了片刻,钟德兴继续说:“现在,你我在市里头省里头都没有大人物欣赏。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想要往上走的难度很大!调到广红县当县委书记任务是很艰巨,但无疑是一个好机会!我在广红县把工作做好了,等于有了政绩,也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将来,还有可能继续往上升!”
“说是这么说!”于欣然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说:“紀崣部门一入深似海!一旦你在紀崣部门工作做出成绩,组织就会认为,你的能力适合在紀崣部门工作。将来,就算你升迁,组织可能只让你在紀崣系统升迁!”
于欣然所说的,钟德兴也有想到过!
打心里,钟德兴不愿意一辈子都在紀崣部门干,毕竟,这部门太容易得罪人,容易结仇!
然而,没有大领导欣赏,他有什么办法?
再者,他当官不贪经济利益,在什么部门当领导都一样!
事实上,想要保持清廉,还是在紀崣部门工作好一些!
在其他部门,接触的商人很多,很容易被腐化。
“姐,这不更好吗?”钟德兴开玩笑说:“等我当紀崣大领导了,谁敢欺负你,我就查办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