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是我杀的。”
“其他手足,也都是我杀的。”
“这是我的认罪书。”
“这场错误,当年因我的存在而起,便该由我来结束。”
阿宝看着白鹿山,红柿林里的萧云峥,终于可以笑了。
“阿宝,虽然你已知晓,但我还是要告诉你,西疆宛城,确实有裴家据点,这些时日,我更得到了一些,对你有用的消息。”
“就在信的最后。”
“还有最后一句,隐瞒你的那些事,对不起。”
而古庙的大雄宝殿里,清香缭绕。
两排铜架的幽幽烛火,木鱼轻敲,佛像静立,如同阿宝见过的每一尊金身佛像那般,拈花轻笑。
阿宝双手合十,敛眸,却见左手掌心紧紧裹着纱布。
那晚,郑贞儿照着萧云峥的话,骗了谢无碍。
萧云峥根本就没有中裴家的僵毒。
所以,她的血,也根本救不了他。
因为,萧云峥早就,没打算活过那一晚。
阿宝双手交叠,俯身,轻拜。
她想起当年白鹿山念书时,萧云峥就说过,江南城有一座很灵的菩提古寺。
善男信女来烧香的,所求所愿,皆所得。
一滴泪滚落,在佛前的青石板干涸,阿宝默念:所以,请,让他下辈子,过得好一些。
张兰衡问:“不进去,找她吗?”
轩辕凤燃的黑袍袖中,攥紧了拳:“此时此刻,她最需要的是,独自待会。”
“而我,就在此等她回头。”
鹅毛大雪纷飞,扑到狐裘的毛领,带着冷意。
半晌,阿宝踉跄起身,忍着膝盖酸麻,默然走到黑袍皇叔面前。
他伸开了双手,她拥住他。
黑袍权王只是默然抬手,将她更紧地拥进他的怀里,试图用怀抱给她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