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碍刚刚善后了城南门的一片狼藉,回到大福楼船,就看见茶室里,自家皇姐,凤燃王,还有那海匪头领,三人各占一方,面面相觑,氛围很是凝滞。
“查清楚了。”谢无碍看不懂这场面,但不妨碍他嗅到危险,想着干脆一股脑把话全说了,然后立马溜之大吉,“不再紧闭城门的消息一出,那些商贾便安心等着雨停,但伽罗商会的坚持要今早启程,送一批货物回航。”
“没想到刚出海,便又被鲨鲸军给劫了。”
越想越冒火,谢无碍愤愤道:“谁能想到,伽罗商船有火炮这件事,竟然无人上报!船坞那群修缮兵士玩忽职守!”
“那是常事,不怪他们。”阿宝突然开口,“商船属于伽罗国的王族商会,从最开始往来楚越运载货物,便得到了父皇的特别允准,允他们选用搭载火炮的船型。”
话落,船医也系好了纱布,提着药箱着急退下煎药。
但十指连心,更何况是横贯掌心的重伤。
阿宝咬紧牙关忍了又忍,才勉强忍住疼,可轩辕凤燃站在她面前,沉默半晌后,抬手揉了揉她的头。
她抬眸,看见他生气又无奈的眼睛,差点绷不住大哭。
但她忍住了,他却红了眼睛。
“要是传说里的法术真存在,就好了。”
男人的嗓音很沉,自责又悲伤。
她所有可能受的痛,皆由他来替代。
阿宝想向从前那样拉他的手,却发现双手被纱布裹成了球,她只好认输讨好,“我发誓,下次不这样了。”
但自家凤燃皇叔的眼睛,更红,自嘲道,“下次?”
阿宝慌得很,立刻改口:“再没有下次了!”
茶案旁的谢无碍,眨了眨眼睛。
——我看到了什么?!我疯了吗?!
求救般看向轩窗边的晏海熄,无声问,凤燃王啊!人屠王啊!这是被我家皇姐吓到要哭吗?!
然而,晏海熄擦拭手中剑的动作未停。
数年未见,拿捏这位小公主的杀手锏,轩辕凤燃倒是很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