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开着灯怎么没人?”
林北回到天悦湾壹号别墅,打开门后客厅里空荡荡的,灯光是亮着的,老夏一家都很节俭,在没人的情况下,是不会轻易把客厅里的灯开着,当然有了林北以后不太一样,只要他每次晚上出去,回家的时候客厅里都会留着一盏灯。
但现在不是这一盏灯的事,而是他今天晚上出去是偷偷的,老夏他们根本不知道。
林北故意很大声疑惑了一声,想着是不是有人躲在哪个角落,万一突然跳出来,吓到他就不好了。
结果证明是他想多了,一楼客厅里安安静静,一个人影也没有。
林北对此倒也没多想,谁还没有个忘关灯的时候,于是随手关了灯,就打算上楼。
恰在此时,楼梯上方传来声音,林北抬头看去,就看见已经哭得梨花带雨的唐蔓蔓。
“林北哥,夏叔叔和青竹姐快要死了,你到底去哪了!”唐蔓蔓几乎哭成泪人。
一听到这话,林北第一反应是愣住,下一反应丢掉手里的大箱子,直接冲到楼上。
在老夏和蒲女士的卧室里,林北看到了同样哭成泪人的蒲兰馨,以及倒在地上的老夏和夏青竹。
地板很硬,躺在上面一定不舒服,但蒲女士和唐蔓蔓不敢轻易挪动,生怕加重父女俩的伤势。
地上被吐出两大摊血水,血水泛黑如墨,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臭味。
现在根本没心思在乎这些细节,林北直奔夏青竹过去,就要开始救人。
蒲兰馨对林北的医术不抱什么期望,这小子跟宁老那么久,估计也就学个皮毛,并不是她这个当丈母娘的不信任女婿,实在是这小子每天那消极态度,就不像能学成的样子。
但蒲兰馨也没有阻拦,此刻她是真的没办法了,医院的救护车不来,自己老公和女儿的生命已经快走到尽头,这时候别说林北是自己人,就算是一个兽医冲过来,她都不会阻拦。
林北刚把夏青竹从地上扶起来,紧闭双眼的夏青竹缓缓睁开眼睛,用力想要挣脱开,声音虚弱道:“别,别管我,先救我爸……”
林北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夏青竹见状,本就虚弱的双眼里忽然间涨满悲伤,泪水不受控制流下来。
而站在一旁的蒲兰馨,直接双腿一软坐在地上,抿了一下嘴唇,下一刻嚎啕大哭。
这泪水已经压抑许久,从得知救护车不能来的那一刻,她几乎已经要到崩溃边缘,奈何家里就她和蔓蔓两个人,她要是哭了,蔓蔓这丫头还小,肯定直接崩溃。
现在,她真的控制不住了,看着自己携手多年的老夏,就这么撒手人寰,心像被刀割一样。
唐蔓蔓见蒲姨哭了,她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嘴角一瘪,接着哇地大声哭起来。
林北一脸茫然看着她们,“你们怎么了?”
蒲女士气愤,“你个没良心的东西,老夏平常恨不得把你当亲儿子,他现在已经……你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老夏的真心喂了狗,你这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林北一脸茫然+耿直,“妈,看你这话说的,我爸如果真的嗝屁了,我肯定哭啊。”
唐蔓蔓也气愤,凶巴巴的模样恨不得要咬人,“林北哥,你太过分了,我以前真是看错你了!”
林北一脸冤枉+苦笑,“你们哭得这么伤心,万一老夏同志待会儿醒过来了呢?还有啊,妈,我就就算真的嗝屁了,那跟我也没关系,我自认为对我爸无愧,从我俩认识的第一天,他把我当亲儿子,我也把他当亲爹,我们……
咳咳,我想说的是,你总欺负老夏,让老夏洗衣服、做饭、刷碗、浇花等等,老夏这么多年这么辛苦,你还经常发脾气拾掇他,他活得开心么?活得不累么?
我要是老夏,不被累死,早晚也要被气死。”
“你,你这个白眼狼强词夺理,我什么时候这么对老夏的,那……那些明明都是他自愿的。”
蒲女士虽然理直气壮,可越到最后,她的气势越弱。
“你们先别哭得这么伤心,我又没说救不活老夏。”林北瞥了一眼老夏,脸上一本正经。
蒲兰馨和唐蔓蔓同时止住泪水。
蒲兰馨急声道:“臭小子,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卖关子,赶紧救人啊。”
夏青竹瘫软在林北怀里,这时用力抬起手,捏在林北的胳膊上,她想用力掐,奈何身体没力气。
林北一脸严肃认真,“救活老夏其实很简单,不过需要蒲女士的配合。”
蒲兰馨连忙说:“需要我怎么配合!”
林北道:“其实很简单,只要你对着这盏灯发誓,以后再也不欺负老夏了,再也不管着他喝酒了,再也不让他刷碗了,再也不让做饭了,再也不让他刷马桶了,如果可以的话,再适当允许他有点私房钱。”
蒲兰馨愣了一下,接着脸上怒火滔天,“小白眼狼……”
眼看蒲女士要爆发,林北赶紧打断,“蒲女士,你先别急着发火,这就是发个誓,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有效果,里遵守誓言就行,没效果我把头拧下来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