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兰脸色骤然一冷,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刀子,手中菜刀也举了起来。
高大伟见状彻底慌了,赶紧劝道:“老婆,别冲动,大师怎么可能跟你那几个歪瓜裂枣的同事认识,你别疑神疑鬼,大师真是好人。”
刘翠兰冷冽的目光瞪着高大伟,“高大伟,你自己糊涂喜欢被人骗别拉上我,我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孩子没有,家也变成这样,我本来有好好的工作丢了,现在干一个保洁,却还要被排挤!”
高大伟一时间哑口无言,“我……”说出一个字,却是再也说不下去。
林北脸上没有丝毫波动,笑着说:“嫂子,你昨天晚上大概在子时的时候胃疼,这个胃疼的毛病已经有半个月了,你应该怀疑过是大病,所以不敢去医院看,也正是这段时间,你脾气变得格外暴躁。”
刘翠兰再次愣住,很快嘴角又是冷冷嗤笑,但她明明想要开口揶揄讥讽林北行骗,却又突然愣住,因为这件事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最近半个月胃疼,而总是发生在深夜时候,她不想让高大伟担心,所以只自己硬扛,去药房买过药,吃了效果不大,怀疑是得了大病,也想过去医院看,但到了医院门口又退了出来,她怕检查结果真的是大病。
“而且每次都是在子时时候疼,过了大概两刻钟,也就是三十分钟,疼痛会减轻,减轻持续的时间最多也就在一刻钟,然后更疼。”
铛啷!
刘翠兰手里的菜刀再次掉在地上,脸上的震惊难以形容,眼睛也瞪得大大的,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北淡然一笑,“中医讲究望闻问切,不过你这毛病还真与实病没多大关系,你最近是不是在市场上买过一条鱼,三斤左右的黑鲤鱼,这鱼在市场里是死的,拿到家里却活了,你剁下鱼头的时候,你剁下鱼头的时候把一颗鱼眼珠子给弄掉,鱼眼珠子应该是掉在水槽下面了。”
高大伟冲刘翠兰问:“翠兰,大师说的都是真的?你胃疼为什么不告诉我!”说着,转过头一脸急切冲林北问:“大师,翠兰她到底是不是得了什么大病?你行行好,一定要救救她,我只有她了。”
林北笑着说:“老高你放心,嫂子身体很健康,这其实不是实病。”
高大伟诧异,“难道是那条鱼成精了?我们吃了鱼精,所以遭到报应?”
林北笑道:“老高,你想象力可真够丰富,哪有那么多精怪,嫂子这毛病其实好调理,找到那颗鱼眼珠子,然后用黄纸包好,就地烧了就行。
鱼本来就属阴,传说鱼眼睛能通幽,好巧不巧,嫂子弄掉的鱼眼睛,恰好占在这间房子八卦方位上的妻位,妻位主女人,同时也主人小腹位置,这就好比鱼眼在嫂子小腹位置上开了一个幽洞,大汩的阴性之气涌入,恰好牵动胃部,而子时正是一天中阴阳交替之际。
说太多你们也不明白,照我说的去做,嫂子今天晚上就不会胃疼了。”m.
高大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就去厨房水槽下面找鱼眼睛,临走前不忘把地上的菜刀捡走,而刘翠兰则站在原地,始终震惊看着林北。
不多时,厨房里传来高大伟的声音,“找到了!”
林北笑着冲刘翠兰说:“嫂子,家里有过节祭祀时候给亲人烧的黄纸么?”
刘翠兰这才回过神,“有。”
刘翠兰转身去找黄纸,随后高大伟站在厨房门口喊林北过去,他不太敢去烧那死鱼眼,害怕万一自己操作不当,引来其他事端。
林北走进厨房,屋子里简陋,厨房更简陋,不过倒是被收拾得十分干净整洁。
高大伟和刘翠兰脸色都不好看,鱼眼睛放在地上摊开的黄纸上,按说已经过去大半个月,又是在夏天,鱼眼睛早该腐烂了,可这颗鱼眼睛看起来栩栩如生,就跟刚从鱼眼窝里挖出来的一样。
高大伟打着寒颤说:“我,我怎么觉得它一直在盯着我看。”
刘翠兰也是紧张得够呛,两只手合十念叨:“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杀你的。”
林北没有给他们夫妻俩解释,拿起黄纸包好鱼眼睛,又冲高大伟要了打火机,当场给点着,随着火焰燃烧,燃烧的黄纸突然发出一阵浓郁黑烟,这黑烟带着一股子呛鼻的味道,是一股子难言的腥臭。
等黄纸燃烧干净,鱼眼睛也消失了,林北从旁边拿来一个空碗,捏了一小把黑灰放进碗里,然后接了一点自来水,又拿筷子搅动两下,最后递到刘翠兰面前,“嫂子,喝了这水,你最近这段时间身体时而发冷的毛病就好了。”
刘翠兰将信将疑,看着碗里黑乎乎的水,也有些下不去嘴,但最终还是一咬牙,端起碗仰起头,一口将水咕咚咕咚全喝下去了。
她才刚放下碗,忽然就感觉小腹处一股温热感觉向上蹿动,她本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很快这股温热的感觉就弥漫全身,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高大伟见她情况不对,关心问道:“老婆,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说着,抬手摸了一下刘翠兰额头,只觉得她额头冰得厉害。
刘翠兰没有说话,此时她不光额头上渗出细汗,双手、双脚全都渗出,而且手脚以及额头冷得发疼,倒是身体里其他地方,暖得很舒服。
高大伟慌张看向林北,“大师,我老婆她?”
林北笑着没说话,过了大概不多半分钟,刘翠兰长长松出一口气,本来煞白的脸色恢复混润,整个人看起来和之前有一种明显说不出的感觉。
此时的她看起来给人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之前总令人觉得太阴沉压抑。
林北笑着说:“老高,等今天晚上嫂子的胃不再疼了,证明我没忽悠你们,我再来帮你们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