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白看着他紧绷的侧颜,轻轻拍拍他的手,说,“我都说了,你还生气吗?”
贺长鸣紧紧抱住他,却又不愿把气氛变得沉重悲情,顿了顿,故意把声音弄得格外委屈,说,“不行,你还没告诉我那只老乌龟叫什么,敢扯我男人的裤子,不能这么算了。”
俞白道,“我当时已经砸破了他的头。”
“那也便宜他了。”
俞白的眉头又拧起,片刻后才道,“他姓周。”
国剧团不是那么好进的,国剧团的领导更不是轻易能当的。贺长鸣明白了他的顾虑,也知道俞白说的周是哪一家的周了。
四九城现在当政的,正是姓周。
周家与贺家又不同,那是追溯三代以上仍是贵族的大家族,几十年前那样敏感、混乱的年代也挺下来了,并在事后迅速恢复富贵,后来多次起伏,不但没有垮台,反而越发壮大,可见家族的根深叶茂与人才济济。
老一辈的那几个首长,像贺家老爷子,自然是子孙富贵、享尽荣光,但是鲜少有像周家这样做了规划似的,哪一脉从商,哪一脉从政,哪一脉在国外,哪一脉在国内,做学问、做艺术,总之,是真正的家大业大,在国内,说是第一的家族也不为过。
贺长鸣这才知道,俞白不愿说,是因为怕他不善罢甘休,惹上不好惹的人。
他温声道,“所以你当时急急离开京城,并不是所谓地想先攒钱,是怕他不罢休、找麻烦是吗?”他想,他当时不知该有多害怕,那么多的事纷至沓来,不给他留喘息的时间。
幸亏遇上了周涛。如果说以前他还介意周涛,这时候,却只剩感激了。
“总之,最后也没怎样,就算了。”俞白说。
“当然不能算了,这样就算了,以后我都不好意思自称是你男人”,贺长鸣亲亲他的额头,声音里却掺杂着狠意,“你放心,我一定要让他亲自跪在你面前。”
见俞白皱眉,他便又道,“你若真不放心,我让他们周家自己人收拾,好吗?”
“谁?”
贺长鸣说,“老周呀。”
他称老周,俞白便以为,怎么也得三四十,谁知电话接通,声音听上去十分沉稳,然而却也听得出,是个跟贺长鸣年纪相当的人。
那声音说,“老二?”
贺长鸣道,“老周,你们老周家有人把我惹大发了,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那人沉默了一下,说,“哪一位?你不方便动手,让我来。”
俞白见他问都不问清楚,明显就偏向了贺长鸣这边,又听他年纪轻轻,口气这样大,不觉十分好奇。
贺长鸣转头看向俞白,低声问,“叫什么名字。”
俞白顿了下,说,“周庆岩。”
贺长鸣告诉了那人,因为开了免提,俞白便也能听清他的一字一句,只听他轻轻哦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说,“他呀,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你自己来吧。”
贺长鸣说,“当然。”
那边道,“那你打电话过来什么意思?”
贺长鸣道,“周庆岩平时扯了虎皮做大旗,样子装的太像,我家里这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