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哈腰送走那尊瘟神,周涛把俞白拉到一边,十分愧疚,“对不起啊俞白,别跟那种人计较,什么东西!也就是眼下有人捧着,否则就他那水平,搁以往给你提鞋都不配。”
俞白失笑,“周大哥,我们还在片场呢。”
周涛道,“怪我,只记着这剧组出手大方,忘了肖承霖有副狗脾气,下次咱再也不接他的活。”
俞白连忙道,“别这么说,我知道要不是你照顾我,这份活不一定轮的到我。”
接下来拍戏,俞白按肖承霖的要求耍足了帅才往下跳,总算过了。周涛看他脸色不好,说要送他回去,但周涛管的事多,俞白留了条短信就自己走了。
城里房价高,他只舍得租了个地下室,地下室不远处就是地下通道,周涛去找他的时候路过地下通道就见里躺了几个流浪汉,头发乱篷篷的,四仰八叉地裹着破棉袄在那里吃从垃圾桶翻出来的东西。这是俞白回家的必经之路,周涛皱着眉头,动了劝他搬家的念头。
俞白不在,快八点时才回来,周涛等的都不耐烦了,但是真等俞白回来了却一点火气都没有,还开玩笑说,“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成戏里的望夫石了。”
俞白有些不好意思,把门开了,又去给周涛倒水,沏茶。他因为家教的原因很注意这方面,自己喝的是超市里几块钱一包的绿茶,招待客人却一定用好茶,那还是以前他家境不错的时候剩下的。
以前他朋友就不多,只偶尔有访客上门,现在是朋友跟访客都没有了,一点点茶叶倒用了两年都没用完。
周涛看他垂着眼,浓黑细密的睫毛形成小块阴影,身躯瘦而挺直,修长的手指提着茶壶,一抬一放,明明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动作,他做起来却优雅的不得了,颇有几分画中人的味道。
俞白微倾身将茶放在周涛面前,歉意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又说,“我这里平时没有人来,没有准备咖啡,只有一点茶叶了,你喝的惯吗?”
“你跟我客气什么”,周涛笑呵呵摸着瓷杯子,“这不高兴嘛?俞白,机会来了,水果台要搞档京剧选秀节目,就凭你的实力,还不是小菜一碟?”
国家的大力支持,加上京剧不断做出顺应潮流的改革,京剧虽不像旧时代那样广受欢迎,却也走下神坛,不再是阳春白雪曲高和寡,变得亲民起来。
前两年所谓的新京剧唱腔更是获得了广大年轻观众的喜爱,各种唱腔、流派成了大家乐于讨论的话题。于是有电视台捕捉到这个流行趋势,决定搞个这方面的选秀节目。
当然,这时候所说的京剧,就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京剧了,有些甚至只是流行歌曲里夹杂着小段京剧唱腔,因为正统的京剧比赛是难以做成选秀节目的。
俞白给自己倒了杯半温的白开,沉默了会儿,说,“你知道,我嗓子坏了。”
周涛嚷嚷道,“你那叫嗓子坏了?就是坏了也比那帮耍花枪的好。再说了,我说句话你别不高兴,京剧这种东西深的很,除了像你们这种行家谁能真听出个好坏?大多还是凭感觉,听着舒服就行,谁管你一个音转了几个弯颤了几下?搞得太高深了,观众反倒不喜欢。你看傅清沅,她可是作为国手代表出国跟外国戏剧家们交流表演过的,但是一回国,面对普通观众,还不是捡着现下的流行腔唱?按你以前的功底,用现的流行唱法唱,一定能红起来!”
俞白表示赞同,“好,我会考虑。”朝着周涛笑一笑,低头喝水不说话了。
周涛急了,苦口婆心劝他,“我知道你委屈,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