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的手又小心翼翼地探向何湛的胸膛,却被他一手打开。
何湛怒瞪着眼:“你敢!”
宁晋乖乖地将手收回去,不再招惹他。反正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宁晋说:“驿站传了信,韩将军的人马已到棠州,再过不久,我们就能去卫渊侯府了。叔,你是我的,以后再不能离开我了。”他将何湛的手包在掌心。
何湛没有说话,顿了半晌。
他忽得记起这世重生时,紫陆星君同他说的一句话:“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明明是个修道之人,却念着佛偈来劝导他。
逃不脱,逃不过。
宁晋看见他唇动,问:“叔在说什么?”
“臣…想在卫渊侯府种一株月桂。”
“好啊。叔说种什么就种什么。”宁晋侧头吻了吻何湛的额头,说,“我记得叔以前的南阁子外也有株月桂。”
是,种一株月桂在卫渊侯府,日日夜夜提醒他万不能沉溺于此,忘却初心。
折腾了一夜,何湛的确有些吃不消,又沉沉睡了会儿。
等何湛再度醒来的时候,宁晋还在一旁躺着看他,这人倒是精神得很。何湛要起,宁晋依旧不让。
何湛无可奈何地亲了亲他的脸颊,微红着脸说:“臣约了人谈事。”
宁晋怔了半晌,故作淡定地背过身去:“去吧。”
何湛起身后才发觉那官袍已经不能穿了,只得吩咐外头侍候的下人替他拿一件衣裳来。
何湛觉得窘迫不已,可那下人比他还要羞怯,红着脸没敢抬头,赶紧跑去给何湛拿衣服去了。
何湛眼前黑了黑,看来这走后门的“罪名”是要彻底坐实了。
待至梳洗完毕后,何湛才出了南院。
现如今,营中这些副将都是韩广义提拔上来的人,资格老,威望高,又对韩广义是唯命是从,导致韩广义在军中有绝对的话语权。何湛就琢磨着要按进自己的人。除了杨英招外,杨坤自是最好的人选。
巡营时,何湛特意让杨坤留在东营,给了杨坤显山露水的机会;秋狩时,杨坤跟着杨英招做事,表现不俗,没出什么大乱子,一场秋狩也平平稳稳地办下来了。
之前该晋官的都晋官了,唯独最负重望的杨坤没有升迁,众人不说,但心中也会为杨坤不平。如今趁着韩广义还未回营,正好能游说各方,联名上荐杨坤,推选其为副将。
宁晋那边儿…若是他亲自去说,宁晋应该也不会再难为杨坤。
他召了些同杨坤交好的士兵,又请了副将来,将杨坤这几年立下的功劳一一列举,又将他不惜违反军令也要去救韩阳的义举说得有声有色,听得人痛心疾首,潸然泪下,恨不得立刻将杨坤该得的都一并给了他。
联名的举荐书到手,何湛不胜喜地哼着花调子往杨坤营帐中去,却还未走近,就听杨英招的声音传出来:“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规矩呢!我还能把你吃了啊!我就看看!”
“这…这实在不行!实在不行!杨左督,这使不得!我自己可以的,我自己来!”
何湛一脚踏进去,就见杨英招胡乱扯着杨坤的腰带。见何湛进来,两人愣愣地看向了他。
何湛心知肚明,却还是故作惊讶地说了句:“呀,打扰到两位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的一会儿再来。”
杨英招登时就怒了:“你就说风凉话吧!比武的时候,杨坤被我戳了一记,应该是伤着了,何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