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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辩小贼!欺人太甚!”
一脚踹翻了案台,杨奉怒骂道。
他们前脚刚刚扎营,大帐的案台刚刚摆好,探子来报,说是朱棣率领白波官军已经距离他们不足五十里。
换言之......他们又得逃了!
“逃!逃!逃!老子逃够了!来人,随我出战!”
杨奉再也受不了这一路只要听到‘弘农王’旗号就立刻逃走的憋屈。
然而真正让他憋屈的是......他们才是白波军!
怎么现在,朝廷的一道旨意后。
弘农王刘辩率领的白波降卒反倒是成为了正式的官兵。
而他们则由白波军的称呼,彻底了沦为了白波贼。
明明两边的士兵都是同样的出身,可是待遇显然千差万别。
这一路逃来,已经有几百名士兵偷偷逃走,主动投靠了白波军的队伍。
如此下去,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成为光杆将军了!
在各种情绪的积压之下,杨奉心头对白衣少年的质疑再度出现。
没头没脑的闯进了白衣少年的营帐内,却又瞬间怔在那里。
下一刻,双腿发软,浑身颤抖的跪倒在那里。
他满眼恐惧的看着营帐内近年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只见他身穿黄道袍,头戴黄巾冠。一瞬间,往事回忆尽数在脑海中旋转。
“人...人公将军......”
杨奉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人。
他怎么也想不到张角死而复生,变成一个少年也就算了。
如今连人公将军张梁竟然也还活着?
前者是没人瞧见只知道是病逝后尸体下落不明,而后者......
杨奉怎么也忘不掉,在中平元年的那个晚上。
随兄起义,号称“人公将军”的张梁遭到朝廷所派左中郎将皇甫嵩进攻。
战斗发生在广宗,在数次反击未果之后,张梁最终因为警戒疏忽,遭皇甫嵩率军夜袭,被皇甫嵩和曹操围攻,连败七阵,其率领的义军仓猝应战,义军被击溃。张梁也战死。
这一切都是杨奉亲眼看见的!
“你叫杨奉?郭太的部下?”
那男子此刻坐在白衣少年的身边,面色冷漠的看着杨奉,问道:“我记得我兵败广宗的时候,你还是个百夫长吧?”
“蒙黄天庇佑,那日皇甫嵩偷袭大营,我和郭太将军侥幸逃出,苟延残喘了数年......”
杨奉急忙回答道。
“一晃六年过去了。当年旧部也就剩下你们几个了......”
张梁感叹道:“郭太现在如何?”
杨奉道:“郭将军此刻在河东郡作战,他无时无刻不想念天公,地公,人公三位将军!”
“嗯。”
张梁点点头,作为杨奉的老上司,后者在面对他的时候,内心深处有一种被极度压迫的感觉。
和对白衣少年张巨鹿的感觉不同,杨奉是没有真正意义上见到过张角的,更别说眼下这少年了。
可张梁却是他从当兵起义开始,就追随的老大。
如今死而复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那种震慑,让他无法言喻。
“老三!”
白衣少年言道:
“我需要尽快的回到北边,后面有一个麻烦的家伙,需要你帮我拦一下。”
“多少人马?”
张梁问道。
“探子来报,说先头骑兵部队有一千五百人!”
杨奉回答道。
“交给我吧!”
张梁随即起身,杨奉急忙跟着问道:“人公将军需要多少人手?”
“区区一千五百人,不要你们帮忙,只管北上便是!”
张梁言罢,朝着白衣少年拱拱手:
“兄长,我先去了!”
看着张梁离去的身影,杨奉跪在那里迟迟说不出话来。
直至身后的白衣少年开口言道:
“由人公将军出手,相信咱们这一路的颓势,也能一扫而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