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已经进入麒麟山脉的飘无踪,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名动江湖的大人物。此时此刻,飘无踪依然保持着绝对的低调。
初一看到麒麟山脉的时候,飘无踪差点没惊骇得彻底傻掉。因为,这山脉实在是太大了点。想要在如此庞大的山脉之中找寻出麒麟神兽的行动踪迹来,并不比大海捞针容易到哪里去。
“奇怪,之前在麒麟山脉的时候,怎就没感觉到‘大’呢?”飘无踪有些不解地开口感叹道。
唉,这其实就是心态的问题了。那时,飘无踪才刚刚从自然环境极端恶劣的地球穿越而来。在看到植被茂盛、万兽活跃的麒麟山脉的时候,某人恨不得将之给全体搬迁到地球上去,又怎会嫌其大呢?但,现在,飘无踪可是为救人寻宝而来,自然恨不得麒麟山脉小得只能容纳他和麒麟神兽。如此一来,某人才能轻松异常地求到麒麟之血。
可惜,我们的飘大侠也不想想,麒麟既然有“神兽”之称,又岂是好相遇的?即便是近在咫尺,恐怕以麒麟的神通,普通人也休想发现。就算是发现了,人家神兽也不会傻傻地放血送人。
其实,飘无踪之所以前来麒麟山脉,也只不过是想碰碰运气。因为,此山脉虽然传闻中与神兽——麒麟有些关联,但却没一条麒麟神兽曾在此出没的确切记载。
虽然飘无踪穿越到这个异世界的第一站就是麒麟山脉,但其实,他在这个山脉之中并没呆太长时间,加之活动范围并不甚光,所以严格来说,我们的飘大侠对麒麟山脉并不熟悉。不过,这也没什么。因为,飘无踪只是漫无目的地搜寻,并无一个确切的目的地。所以,熟不熟悉也就无所谓了。
也许,脑海之中,还存有被抢占了身体的那个樵夫的潜意识,所以在不加控制的情况下,飘无踪竟然于复杂而陌生的环境中走出了一条让自己慢慢变得熟悉的道路来。
“等等,这好像是我曾经砍过柴的地方。我怎么走到这里来了呢?”飘无踪心中有些迷茫、有些激动同时还有些紧张,“不知,那个曾经的茅草屋还在不在?”与此同时,飘无踪脑海中就浮现出了那一段美好的无忧无虑的隐世生活。
不过,走了一段,飘无踪就踟蹰不前了。因为,飘无踪心中很矛盾。其实,飘无踪还是想去看一看曾经的茅草屋,更想看一看曾经对自己关怀备至的樵夫妻子。但,那毕竟是樵夫的家,是樵夫的妻子。相见之后,自己该如何说?该如何与之相处?更何况,现在的他根本就不属于那个茅草屋,更不属于那个一直盼望着丈夫回家的妻子。自己总归还是要远远离去的。既然如此,那相见还不如不见!
难道,这就是“近乡情更怯”?飘无踪摇了摇头,然后一个纵身便躲入一参天古树的茂密树冠里。因为,飘无踪很怕会与此刻恰巧外出或者回家的樵夫妻子闯个照面。但,就此无情离去,我们的飘大侠似乎又难以做到。所以,心情复杂的飘无踪,就那么藏身于树冠之中,然后不断进行起激烈的思想争斗来。
夜幕降临,飘无踪终于按捺不住而飘身下了巨树。“我只去偷偷地瞧上一眼。应该无妨的!”
怀着忐忑的心情,飘无踪悄悄地往茅草屋方向摸去。其实,凭他现如今的轻功修为,别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夫人,就算是十大门派的年轻俊杰,想要发现他的行踪也并非什么易事。但,因为极度的紧张,飘无踪潜伏得还是异常谨小慎微。
茅草屋依旧在,只是显得比以前破败了许多。原本一听到脚步声,便会无比警觉地“汪汪”狂叫的大黄狗似乎已经不在了。这不禁让飘无踪感觉一阵失落。但,好在破败的茅草屋内似乎隐隐透露出了丝丝灯光,这又不禁让飘无踪大感精神一震。
悄无声息地靠近而上,飞身上了一棵大树,透过窗户上的许多缝隙,飘无踪依稀看到了两个人影。其中一个满头白发,乍一看,好似七老八十的老妇人。但从其脸庞的轮廓,飘无踪依稀看出了当年樵夫妻子的模样。飘无踪可以断定,这个女子就是当年对自己关怀备至的樵夫妻子。见其竟然苍老如斯,飘无踪不禁感觉一阵心酸和神伤。
樵夫妻子的旁边有一豆大的火光在明灭不定地跳动着。飘无踪一看就知道,那是山上樵夫最常用的松脂油灯。虽然不甚明亮,但寥胜于无,并且松脂在麒麟山脉中取之不竭、用之不尽,根本就无需花钱购买。
樵夫妻子的身前,躺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此刻,这个小男孩正撅着小嘴奶声奶气地抱怨道:“娘亲,我们为什么总是要回到这个破屋子中来呢?”
“娘亲?”飘无踪有些不可置信地小声重复了一声,然后心中就五味杂陈地想了开去,“不会吧?这樵夫与他妻子之间竟然有了孩子?那,那这孩子跟我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呢?”
这绝对是个让人极其头痛的问题。因为,飘无踪虽然占据了樵夫的身体,但却依然保留了原先的思想和情感。从认知角度来看,飘无踪只会将樵夫看成另外一个人。而事实上,飘无踪与这个异世界的樵夫也确实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不过,飘无踪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在生死关头进行了转魂,那么这个樵夫直到现在就还是好好地与他的妻子生活在一起。不用想,飘无踪也就知道,樵夫的妻子现在看上去如此衰老,必定与他带着樵夫的身体毅然离开有关。自此之后,所有生活的重担全都压在了那个可怜的弱女子身上,加之对生死不明的丈夫的思念,因此,才会在短短数年之间就白了头。
此时此刻,飘无踪心中充满了对樵夫妻子的愧疚。但,飘无踪又实在没有勇气现身与之相见。因为,他毕竟不是樵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