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生活找回平衡点, 重新振作起来也就没那么困难。而禅院直哉那种性子,哪怕命还捏在你手里也不可能躺平了任你搓揉, 想必心里正阴仄仄地计划着如何翻盘报复。
不算是意料之外……你本来也没打算把他里里外外都玩坏——有那种兴趣可没必要结婚。
怀柔的后果就是逐渐失去他对你的畏惧, 接着等待他的反抗, 见招拆招,届时再狠狠给他点教训, 好让他重新认清形势。
人生的意义不就在于这点乐此不疲的循坏吗?
但算计总会有个目的。
既不想要钱,也不想要杯子——禅院直哉似乎执着于让你背上一种名为“亏欠”的债务。你猜不透他想要什么, 只觉得事情开始向控制之外的方向发展,这令你感到不悦。
“怎么不说话。”
沉默无言的微妙气氛持续了一路,禅院直哉竟然主动开了口。
“没什么。”
“平时没什么也一直吵吵闹闹的吧。”
那还不是因为他晚上一受打击白天就对你爱答不理。
你淡淡道:“我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心情哄你。”
禅院直哉嫌弃地皱了皱眉。分明是只能顺着摸毛的个性,表情却像是在说谁要人哄了。
“不想回去?”他问道。
你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居然会在意你心情为什么不好。
虽然不是因为这个,但不想回去倒是真的。禅院直哉接着问你想去哪里,你想了想京都府的中心区域,似乎也没什么想去的地方。
需要去的地方倒是有一个:最近又得去一趟爱宕山了。
禅院直哉的表情短暂地扭曲了一下。
“你知道你脸上写了什么吗?”你窃笑,微妙地感到一丝愉悦,“——野外禁止。”
闭嘴,他脸色阴沉道,很快又平静下来。
“白天人太多了。车程有几个小时。不用术式没办法去。”他不赞同道,“没事去那里做什么。”
“上次用咒具掉包了山顶的愿器。”你解释了一番前因后果。禅院直哉那晚之前应该也没留意过你的任务,那晚之后怕是想都不想回想起。爱宕山之行只让他意识到了“山下一郎坊”这个假身份,对愿器的事怕是无甚察觉。
日子过去了二十多天。当初上川家的工匠告诉过你:保险起见第一件咒具最好在一个月内更换——之后每件更换的时间可以成倍延长。
最稳妥的办法还是像当初答应过五条悟的那样,把现在放在禅院家的真货尽快换回来,不过当着禅院直哉的面你有点不好意思坦白那么丢人打算:虽然是上川家送来的嫁妆,但我想把最贵重的那件再偷出来送回去,因为当初被最强给教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