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初夏的时节,实际上,我对幼时,更甚至更久远的出生的事情根本没有记忆。人在幼时,是没有所谓的记忆的。我对孩童时期我自己的认知,全取自与周围人对于我的态度,我的评价。
我听着孤儿院院长夸赞我从小聪明伶俐乖巧懂事,听见和我玩的非常要好的女孩夸赞我皮肤如凝脂,白皙如玉。我有听见青春期的男生嬉笑的窃窃私语暗指我的身材丰满,胸大腰细。也有看不惯我的女孩儿暗自针对我嘲弄我,说我矫揉造作,用着那样娇媚的声音去勾引男人。
一切取自于他人的评价侵蚀着我对于「我自己」的认知,让我对我的身体产生了类似于羞耻、骄傲、惭愧的情绪。
我对于所谓「性」的了解来自于我的养父。在我十六岁正在上高等部二年级的时候,那个长相清秀的,矮小的,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的男人收养了我。
我的养父,我管他叫「叔叔」,他从来不反驳这种貌似有些疏远的称呼,我有时候会想,可能「爸爸」这样的称呼过于正经和背德,如果是「叔叔」的话,那就可以理所当然的不再压抑着对于「性」的欲望。
是的。我的养父。那个矮小的,弱不禁风的男人爱我,爱我的脸,我的胸部,我的阴穴,我的屁股,我的背,我的脚,我的全部。他爱着我的身体。
他是鱼小丸子。
即便是性欲的疏解也要挑个看的上眼的对象,都怪养父和五条悟,把我的眼光弄的很高。小腹和身下因为情欲而有些疼痛感,我感觉到了‘饿’,不是生理上的,是心理上的。
我抿住了嘴唇。
不对,草食动物的预感让我后背发凉。
轻微转过头看去,这个巷子角落的位置竟然还有一个人在这里,而我进来的时候完全没有发现有人的气息。
遮挡阳光的昏暗巷子角,那个男人的面容看不太清,但是我能估量出他的体格,了不起的体型。
暴涨紧实的肌肉,被紧身的体恤衫包裹住。
在人类男人中能被称赞成雄狮的危险气质,不,不如说是一只狡黠阴鸷的猎豹,那种沐浴在阳光下的狮子形象不符合他。那家伙就该在黑暗中沉浸,那种不像是活着的生物该有的眼神,漫着厌倦的死气。
我的心情难得的雀跃了起来,在感受到这个男人一直在漫不经心的打量我的时候。
「」
「先生,您叫什么名字。」
那个男人靠在墙上的身影动了一下,我听到他用沉闷的嗓音回答我「伏黑甚尔。」
我注意到他的眼睛,幽暗的绿色。有些熟悉
伏黑伏黑……惠的眼睛也是绿色的,他和伏黑姐弟有什么关系吗?
随着他越走越近,靠近了亮光在的地方,他整个俊美的面容映入我的眼帘,至此我就可以肯定了,这家伙和伏黑惠,绝对有亲情关系,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自我介绍为伏黑甚尔的男人盯着我看了很久,最后勾着唇凑近我的耳边「有需求可以来找我。」暧昧的说了。
耳朵被他的热气吹得有些痒。
我会再遇见他的。
被夹在我胸部与衣服之间的名片被我拿了起来,那上面写着xx牛郎店的甚尔君,真是个奇遇。我将要去夜总会当女公关,打着这个想法的时候,遇到了个男公关。轻佻的把这个放在我胸部缝隙中,是邀请我去那里点他的名消费吗?
等我有钱再说吧。那个带着神秘色彩的男人。
我看天色渐晚,踩着伏黑姐弟友情‘捐献’的他们妈妈的高跟去应聘,就附近一个说不上特别高端,也说不上是低端的夜总会,在和门口的看管人员说明来历后,就带我去了里面的经理室内。
很轻易的就被聘上了这个工作,就算我没有身份证也无所谓,在看到我的外貌条件的时候,其他都忽略不计了。经理的眼睛亮闪闪的。
女性经理和我说明注意事项和具体要做什么事情后,迫不及待的领着我去做妆造,我打量着四周,明显是陪酒女的女人们穿着性感美丽,客人在大厅或者在包间,隐隐听见女性的娇笑声。夜总会最是达官显贵来找乐子的地方,尽管我来应聘的这家馆子并非最高档的,但来玩儿的人基本上都很有钱。
打扮好后带我在摄像机前拍了照,制作的名片被贴在了一众样貌出众的女公关的最后面,我是新人,业绩为零,女公关的排名基本上靠着业绩决定,而这个业绩则是与客人为你买的酒水钱有关。
啊,可真是具有挑战性。
经理提前预支了我的工资,我在那上面签了违约合同,三年工作期限,辞职的话要支付三百万违约金。
我拿着白得的工资,想起伏黑姐弟的馈赠。觉得需要表示一下。
此刻折腾完以后已经是半夜了,凭借着记忆去了伏黑姐弟的家,在邮箱里面放了些钱。
「你在做什么?」
暗哑阴森的男声在我的耳际,喷洒。
属于男性的壮硕体格在我身后紧贴,我闻到了血的味道。
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