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满听着导读的话,侧头看昏暗灯光下`身旁的男人,想着,他生命里最为奇妙的事,就是遇到了郑铭佑。
纵使对于爱情有一百种想象,可是他仍会以第一百零一种方式出现,然后消灭掉你的所有幻想,成为你关于爱情唯一的名字。
只要他站在那里,就足够美好。
中午两人吃的是展览会的供应午餐,和郑铭佑聊了很多,八年前的,八年间的,愉悦的气氛里偶尔还有笑声,后来还被送了一个吉祥物的小玩偶。
约会很顺利,柳满很开心。
以致从园区里出来的时候还有些意犹未尽。
郑铭佑贴心的带他去买冰淇淋,随手接了个电话,
“是,我是郑铭佑。现在吗?恩,好的,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低头对柳满说,
“派出所的电话,抓到那个教授了,希望能过去核对一下信息。”
叼着蛋筒的柳满眨眨眼,才想起来是什么状况。
“好,走吧。”
派出所里的警察很客气,知道柳满失忆,也提供不了什么具体信息,就像闲聊一样,把案情给柳满讲了讲,告知了相关的处决方案。
柳满进研究所时间不长,职称也还没有进上,发文章的时候,免不得需要和导师有些弯弯绕绕。偏偏他运气不好,摊上了一个惯于以权谋私的,被逼迫着给一个临毕业的本科生写个毕业论文。柳满不应。最后干脆把他的文章抄袭了去,从两人的邮件记录来看,甚至还有些威胁的成分。
柳满实在气不过,忍不住和他争吵,加上旁人也看出一些端倪,更别说巧合地第二天傍晚就出了车祸。警方自然多给他分了一点注意,好在已经查明车祸纯属意外,没有什么蓄意报复,实在要说,还有他自己疲劳驾驶的因素在。
从派出所出来后,柳满仰着头,看初春的天空带着些浅灰,轻薄的云肆意游走,语气平淡,
“老程曾经说,学化学的,是所有搞科研里最质朴的,因为在他们眼里,所谓的昂贵和廉价没什么区别。可是他们也会因为这个,蔑视很多规则,进而无视道德,反而成了社会弊端里的高精尖。很多优秀的化学家就是在本职之外的花花世界里,迷花了眼,乱动了不动的心思。”
郑铭佑想起之前在大学里避开程老。不由得尴尬。
柳满是程老的得意门生,当年,程老对他拐坏柳满有很大的意见,他是在程老面前夸下海口的,说了些想想都觉得羞耻的海誓山盟,才让他心无芥蒂的继续带柳满做研究生。
如今这副样子,当真是没脸见他。
不禁有些复杂的看向柳满。
很多事情,凭柳满现存的社会经验是理解不了,想不通透的。
年轻时总会过于执着,惯于偏执的去想象世界,非黑即白,非善即恶。但成年人的生活里有那么多无奈,我们要生活,要奔走红尘,要有梦想,要直起腰杆,要抵挡象牙塔外的万事万物,一个不小心,就是万丈深渊。
凭着他多年挣扎得来的心念,郑铭佑认为没什么出言安慰的资格,他不想改变这样单纯的柳满,让他强行迎合他的意识,即使问题被扩大后会让两人都无尽疲惫,但当初会心疼的,现在更是舍不得。
“要不要去‘酒吧里’看看?”
既然无法解决,只能暂时搁浅。
好在柳满也没有过于纠结,很轻易的被转移了话题。
“诶!去去去!要去!”
小孩子的情绪转换快得很,甚至高高举起手臂,挥手应和。
“诶呀,也不知道老板是不是还那么喜欢装酷。小九应该也长大了吧…恩…八年的话,都26岁了啊……”
他念念叨叨的踏着小碎步,把郑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