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途刻意掂了掂手中法宝:“怎么,你如此好奇缘由,莫非成神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人间?”
风衷冷哼:“我是种神,职责就是让人间焕发生机。”
“职责?”郁途好笑:“人间已经没有人了,还要种神做什么?”
“谁说人间没有人了?我现在就是人,而且绝不是最后一个。”
“可是你很快就会死了。”
鬼火一簇簇燃起,将风衷围在中间。郁途越靠越近,下巴几乎要抵着她的额角,以前从未能这般接近过她,连副傀儡的空壳都让他羡慕。
再要接近,一阵妖风横扫过来,郁途退避开去,抬头看见一身火红的穷奇张着双翅在天上俯冲过来,落在风衷身前,张着利齿朝他怒吼了一声,全身毛发竖起若尖针,赫然已是成年之态。
方君夜仗剑而上,穷奇张口吐出一团黑雾,他连退几步才稳住身形。穷奇转头便将风衷周身鬼火悉数吞尽,抖抖毛发,打了个饱嗝。
郁途看出了端倪:“那狐仙都跑了居然还留了这一手,可惜这化形之术又能撑多久?”他隔着穷奇望着风衷,“风衷,是他日与我共享三界,还是今日万劫不复,你自己选。”
风衷尝试动了动手指,有意拖延时间:“我选让人间恢复原样,你觉得如何?”
“冥顽不化。”郁途轻轻叹息:“既然如此,我只有毁了你的法宝,让你彻底死心了。”
他手托着那只蓝玉瓶在眼前转了转:“听闻如今三界人人都希望能借你之力留下后嗣,便是靠这个法宝,那我就先毁了它好了,除非你愿意为我留下后嗣。”
方君夜闻言也不禁看了一眼那玉瓶。
风衷摇头:“这太难了,我觉得你是注定要绝后的,蓝玉瓶只怕也救不了你。”
郁途眼神微黯:“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
风衷感觉那只被三昧真火烧过的手已稍微能动了,慢慢靠近穷奇,悄悄在它毛发上扎了一下,没有知觉也不知轻重,这一下竟然扎的鲜血直流,连忙将手背在身后,全神戒备地盯着郁途。
郁途已经催动神力,蓝玉瓶在他掌中轻微作响,眼看就要被捏碎,风衷按捺不住就要冲过去,斜刺里一阵狂风席卷而来,冲撞了郁途,玉瓶被卷了出去,直往怒牙海中坠去。
方君夜立即追了上去,身上红衣被狂风一卷,脚下不禁慢了一步,有道身影已先一步跃下山崖。
银光一闪,涂山十方跃上山崖,一手怀抱玉瓶,一手撩了一下发尾:“还好本王来得巧。”
风衷悬着的心陡然一落,舒出口气来:“你怎么回来了?”
“本王有说要跑么?”涂山十方拂了一下衣摆,那上面不知从何处沾着的泥点一扫而净。
方君夜当即携剑而上,他一面作势迎战,一面将蓝玉瓶往风衷眼前抛去:“接着!”
郁途抢先掠来,被穷奇扑起来挡住才未能近前。风衷染血的那只手又恢复了一些,仓皇去接,尚欠灵活,险险用身体帮忙兜着才没掉,背后都惊出了一身汗来。
郁途身形一动,又朝她袭来,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