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玲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虽说是扎针不疼,可是谁愿意看着一根一根的银针扎在自己身上呢,是不?
扎完收手,黄讪从榻上起身,坐在了一旁的镂花红木方桌前,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了起来。然后伸手把陆纤纤召到了跟前,开始小声儿的跟她交代着什么。陆纤纤则听得认真,频频点头。
躺在榻上的沈玲想要听清楚他们谈话的内容的,却无奈自己竟是越来越困,没了精力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黄讪从椅子上起身来到昏昏沉沉的沈玲跟前,一一的把她身上的银针给拔下,收了起来。然后再由着陆纤纤瘦弱的身子,把沈玲给扶了起来,往屏风后面的里屋走去。
黄讪动作熟练的把拔下来的银针清洗了后,收回了灰色帆布针馕里。
又是过了一会儿,黄讪坐在椅子上意外的睁着眼睛等待里屋纤纤的动静。
片刻后,陆纤纤拿着手帕擦了擦汗,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手上多了一根细如牛毛的丝线,轻轻的在黄讪面前回了一句。“干爷爷,纤纤已经照您的吩咐将小玲的身子泡在了药桶里
黄讪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至屏风旁边的塌子上坐了下来,接过陆纤纤递过来的丝线往外拉了拉,使丝线几乎是一个平直的样子。右手轻轻的捻着丝线慢慢的合上了眼睛,一副睡着了似的样子。
陆纤纤退到一边不再言语。
近一刻钟,黄讪眯着眼睛搭在丝线上的手一下一下的动着。原本无波的脸色开始渐渐起了一些变化,从开始的自在一点点儿的转成了惊讶,然后又是疑惑。
一刻钟后,黄讪睁开了眼睛,脸上竟是出现了汗水。
陆纤纤揪着的心,忙问道:“干爷爷,可是有什么不妥?”见他脸上的神情变化可不是自己轻易能见到的,若是连自己的干爷爷都觉得难的话,那小玲的病情就难说了。
放开丝线,黄讪一直板着的脸,对着陆纤纤吩咐道:“让下人们去为她换上衣服出来。”
“是的,干爷爷。”纤纤领命,开门唤人。“春荷,你挑两个丫鬟进去伺候沈玲姑娘来。”
“遵命小姐。”福身应了声,春荷领着两个丫鬟低头利索的进了屋。
黄讪起身在一旁的方桌上,伸手点燃一个香炉,顿时间,那清新的香味就占满了屋子。
然而此时的黄讪却是再没了坐下来静待的心思,在屋里来回满满的踱着步,有些心急疑惑的神色,全都写在了脸上。
转了几圈之后黄讪停住了身子,伸手招来一个伺候丫鬟,跟她低低交代了几句,然后丫鬟领命下去了。
屋子里的众人折腾了一阵后,才算是把沈玲从里屋里给扶了出来。待陆纤纤一个神色后,众丫鬟们忙招呼着众人把里屋大木桶里的水开始借着木桶,一桶一桶的往外倒,一群丫鬟忙活一会儿,就把里屋的东西拾掇妥当了。
沈玲那虚弱到站不住的身子被陆纤纤的丫鬟春荷,扶着坐到了一旁的榻上。
沈玲脸上的潮红还没退净,大眼半眯着,虚弱的直不起身。本来是想给黄讪神医行个礼的,却无奈是力不从心。
黄讪早知道她动弹不得,挥手让她免了,沈玲这才在榻上坐了下来。
“这香有提神益气的功效,你暂且歇上一会儿罢。”说完,黄讪坐不住的身子这才大踏步的出去了。那慌张的神情,竟是给他多添了一抹威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