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告诉我一声。我又年轻,头一次回家。不知道这位婶子怎么称呼?”
二娘哪见过长得精致,又温声细语的大家小姐。可她并没有因此忘了自己的目的。梗着脖子道:“俺是这家男人的老婆。”
陆晓晓望向程灵慧。
程灵慧道:“俺爹的二房。”
陆晓晓问道:“那该怎么见礼呢?”她这可不是废话。人家是大户人家出身,就算疯了、傻了,自小儿刻在脑子里的规矩可不会忘。高门大户是要讲究个高低贵贱,嫡庶之别的。二娘要是平妻,那就是婆婆级别。要是妾,那对不起,人家陆小姐不伺候。人家可是皇封的县主,连寻常的新媳妇,都要给公公的妾几分面子这事都不屑于做的。
她是脑子有毛病,可不傻。自家‘婆婆’一看在家里就过得不好。她才不会折自己的面子去抬举旁人。
程灵慧别看披着女人的皮囊,女子的玲珑心事她连三分都体会不出来。陆晓晓这一问,还真把她问住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二娘。乡下人家嫡庶之别本来也不怎么看重。
程灵慧想了想,这二娘进门,一无媒,二无聘的,顶天了算个小老婆。也就是大户人家说的姨娘。就道:“叫姨娘吧。”
陆晓晓在炕上坐着动也没动,叫道:“姨娘好。”
二娘摆手:“别跟俺套近乎,俺不吃那一套。你们哪儿来哪儿回去。这是俺家。俺这庙小,容不下你们这些大佛。”
陆晓晓冷笑:“姨娘真会说笑话。没听说谁家是小老婆当家的。地上站着我公爹,我这身边儿还坐着老祖宗。再不济,还有我呢。我虽年轻,可也是明媒正娶进来的媳妇。姨娘还是一旁歇歇,家里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程灵慧从来不知道,陆晓晓还有这么犀利的一面。想想也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敢带着俩丫头就跑到洛河口去找情郎,却是也是有些机智和胆气的。
二娘可炸了毛了,跳着脚骂:“你是谁家媳妇,到俺们家充大尾巴狼?你想要进门做小老婆,还要看俺肯不肯点头嘞。”
“二娘。”程灵慧大急,陆晓晓脑子有毛病,最忌讳别人说这个。但是,她想要阻止已经完了。
陆晓晓一下子从炕上站了起来,生俱厉色:“好教二娘知道。我姓陆,闺名晓晓。和我相公程默之在洛河口成得亲。县尊夫人做的媒,县尊亲自做的保。我大哥送我出的门子。我是蒙着大红盖头,穿着大红嫁衣,坐着大红花轿进的程家的门。我相公亲手揭的盖头,我们夫妇喝过合卺酒,拜过喜神娘。堂堂正正结成的夫妻。虽说我相公之前有个媳妇,可婚书上写的清楚。我们是两头大,一般高低。”
二娘听得一愣一愣的,忽然哈哈大笑:“可笑死俺了。程默之就是三慧子,是个女的,满程家庄谁不知道?你也是个有眼无珠的,连男女都分不清。还嫁给她做媳妇,还想进俺的门,当俺的家。做你的大头梦去吧。”
陆晓晓呲目欲裂,叫道:“你胡说。”从炕上跳下来就要去厮打二娘。她的两个丫头是干什么的,吓的急忙去捉住她:“小姐息怒,她胡说的。她就是想让你生气。咱们不理她。”
陆晓晓挣扎叫道:“给我打,打死这猖狂的婆娘。”两个丫头几乎要拉不住她。
奶奶在炕上拍着炕沿儿:“造孽啊,造孽……”
母亲被吵醒了,糊里糊涂坐起身发癔症。
程灵慧上前,把癫狂的陆晓晓抱进怀里,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慰道:“不气,不气。她说的都是骗人的。”
陆晓晓渐渐安静下来,伏在程灵慧怀里哭道:“大姐,为什么你们都说默之是女的?他明明是男人嘛。”
程灵慧安慰她道:“他们都是骗你的。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怎么就上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