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伦则笑盈盈的,“很难受是不是?我比你难受一百倍!”说话间不忘拉着她的手往下够,恶魔般诱导:“你现在帮我,待会我帮你……”
童笙目光已经难以聚焦,“怎么帮?”
“会让你知道的……阿笙,快帮帮我,我难受得要死了……”
也许他骗人,但见他费煞苦心又动辄拿死作威胁,童笙姑且好心再帮他一次。至于事后金国伦到底有没有帮童笙就不得而知了。而金国伦在意识抽离全身颤抖的逍遥时刻,恍惚中听见童笙问谁是他的白月光。他正闭眼享受着,脑子里有一句没一句地喟叹,什么叫白月光?月亮不是黄的吗?白个屁,都没他阿笙白。
第二天,童妈妈让童笙回家带猪骨汤去看金妈妈。童笙没告诉母亲,其实昨天金妈妈没有把鸡汤喝完,说是没胃口。见医院食堂清淡的饭菜她也没吃多少,大伙就认为她是真的没胃口,便不强难了。金国伦把鸡汤带回家,热了下跟童笙一起喝了。金国伦跟童妈妈说不用再煲汤了,就剩一天。童妈妈则坚持,正因为就剩一天!结果这天的猪骨汤,金妈妈连一口都咽不下,到头来又便宜了俩年轻人。
离过年又近一日,大家都进入准备过年的冲刺阶段,医院的访客更见冷清。金妈妈的聊天意欲依旧低浅,偶尔从报纸杂志中抬头轻叹,看似满怀心事。童笙问了几次原因,金妈妈都摇头不语,童笙一头雾水之余也不敢再问了。
今年没有年卅十,明天年廿九就当除夕,突破雅思从明天开始放假。这日金国伦特意提前半天下班去医院跟童笙一起陪护金妈妈。他想要不要在病房门口突然出现,给童笙一个吓唬的惊喜?估计她会又气又乐,追着他打。
然而他未吓人,自己就先被吓了。金国伦万万没料到会在住院部入口碰见邓嘉。
俩男人都是牛高马大的身躯,在一群脸色暗哑来去匆匆的家属病人之中,别具一格抖擞醒目的气质如鹤立鸡群。所以金国伦一抬眉就见到邓嘉,邓嘉也是不经意间就发现了他。
这都不算事,金国伦当作没看到,直走直过。邓嘉就不一样,特别兴奋地跟他打招呼,还主动上前很熟似的勾肩搭背。
“听说你妈进医院了?”邓嘉张口就问。
金国伦微愣,笑应:“老人家毛病多正常,你呢?你是看肿瘤科还是神经科?时日无多那种?”
“哈哈哈,”邓嘉边大笑边拍他肩膀,“你巴不得我早死,不过要是事事如你所愿,你当初就不会追不到阿笙了!”
金国伦轻笑,“你也会说是当初。今时不同往日。”
“是是是,知道你牛逼,”邓嘉服了句软,“我昨天跟阿笙见面了,问她雅思考得怎么样。”见金国伦脸色沉了沉,邓嘉窃喜,又说:“她说找你培训,可是你不给力,教得不怎么样,害她9次都没考过!”
金国伦:“……”
邓嘉叹气摇头,无视金国伦瞥过来的阴寒眼神,兀自说道:“我跟她说考了9次都不过,算了还考什么。她非要偏执,说要考到为止,坚持要出国留学的说!我知道她不甘心。当初我跟她说毕业了就会飞出国留学,她不想跟我分开,就问能不能随我一起去。她是我女朋友我当然说能,叫她跟我一起考雅思报读同一所学校,我甚至承诺帮她缴学费在那边养她!只可惜……”说到这,邓嘉黯然了,声音越来越低,但他没有给金国伦开口的机会,扬声继续:“她问我在那边的情况,我把一位学姐的微信介绍给她了。我那边有房有车,如果她愿意,我免费给她用。当年没帮到她,现在能帮就帮。”
金国伦一直没接话。他双手保持插兜,木着一张脸垂着眉盯着水泥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