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地收回目光不再看他,不问“你怎么知道我住址”,也不问“你来干嘛”。该开锁就继续开锁,该进家门就进家门,邓嘉嘛,只是一个陌路人,下一秒他就会自动消失。
“阿笙……”
她在无视自己,而且是故意的。天气再冷也冷不过她的态度,自他俩重遇以来,未暖过。
邓嘉伸手覆上她的手,摁住了她用钥匙开门的动作。
童笙颤了颤。
他的手……很凉,似乎在外吹了许久的冷风。
以前冬天的时候,他的手就很凉。那时她会捧着他的手给搓给揉给他捂暖,还取笑道:“你是冷血动物。”
这样的冬天只过了一次。
现在回想起来,她不像他女朋友,倒像他妈。
或者被那种凉感染到,童笙僵了僵,耳边就响起一句:“对不起。”
话音落在耳畔,很低很近,听得清却听不懂。
童笙面无波澜,“道什么歉?”
“什么歉都道,”邓嘉的喉咙有点哽,“我觉得我做错的,你觉得我做错的,我都道。”
他掌下覆住的手背温暖滑腻,像一块暖玉,厚积薄发的热量渗进他的身体,跟以前一样。
以前他会贪婪地汲取,又握又揉又搓,还会把脸埋进她一双温暖的小手掌里,完全属于自己般堂而皇之。
现在他不敢了。
他讨厌这种不敢,讨厌这种被丧失资格。
“对不起,阿笙。”
又一遍低沉道歉。
童笙莫名想起金国伦说过的话--一万句对不起都不够。
不知道能不能借用。
不过她没金国伦小气,也没发生生离死别的事。失恋而已,被甩而已,多大事?
童笙收回手,连带着把钥匙拔出锁孔,一起藏到兜里。她往外走了几步,想要离家门远一些。
掌下变得空空如也,失去支力的手臂要往下塌。邓嘉轻轻合上拳往回收,不远处传来童笙的再次开腔:“如果你道歉,我接受。我本来就不欠你什么,那从此以后,你也不欠我了。”
邓嘉怔了,侧过头去瞪童笙,她平静地对上他的眼睛,“我俩算是清了。”
清?清什么?这不是他的预期!
邓嘉往她跨了两步,急道:“我不是要两不拖欠的结果……”
童笙打断:“你小点声!”
她担心屋内的家人会听见。
“我小声我小声,”邓嘉认怂地和应,“阿笙,不要说得互不相干一样……”
“这是我俩最好的结局。”童笙淡泊地笑了笑,“或许这样我们能再见亦是朋友。或许。”
邓嘉摇头,“我不是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