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愿意,我这不是正在照顾他嘛!”
月姨却道,“我家那口子病重的时候可是我一勺一碗的喂了他大半个月,夫人现在这样,实在算不得照顾先生。”
“月姨的意思是……”要喂纪留白?
“留白把叉子用会了就很方便的,”邱妍菲道,“毕竟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嘛,留白又不是病重。”又不是瘫在床上动都动不了,用不着喂吧?这也太夸张了。
月姨曾经是纪留白的保姆,在他年幼时照顾了他整整五年,现在又回来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也将他当自己儿子一样看待,见邱妍菲这么不在意心里难免不舒服,她走到纪留白身旁拿起碗,“先生,我来喂您吧。”
纪留白忙道,“不用了月姨,您吃您的吧。”
“先生不吃我也吃不下,”月姨叹了口气道,“小时候您可喜欢让我喂您吃饭了。”
月姨对纪留白而言便是第二个母亲,此刻虽然感动但又实在是有些抗拒,这么大一男人又不是瘫痪还让保姆喂饭着实有些难为情。
纪留白见月姨坚持便从桌上拿起叉子叉了块肉放进嘴里,“这叉子还挺好用的,月姨,我自己吃吧。”
得到肯定的邱妍菲跟着道,“就是啊月姨,自己能吃不需要别人喂,一个大男人哪有那么矫情。”
月姨将饭碗放下不再说话,她算是看出来了,这所谓的夫人根本就是图纪留白的钱。
邱妍菲说完还不忘瞪纪留白一眼,“你刚刚不是叉不上吗?”
纪留白没什么心情道,“刚刚是刚刚。”
邱妍菲哼了一声迅速扒了碗饭站起身,“留白,我去樟树那走走。”
“哎!”纪留白正要追上去月姨却道,“先生,我有事同您说。”
“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或者……”纪留白道,“或者你直接和夫人说,只要她同意了就行。”
说罢便追着邱妍菲去了。
月姨看着纪留白的身影叹了口气,她的儿子没了,别人的儿子再怎样也不是她的。
纪留白三两步拽住了邱妍菲,“你不是说要照顾我吗?”
“我在照顾你啊。”
纪留白控诉,“可你连饭都不愿意喂我。”
邱妍菲反驳道,“那是因为你自己能吃,你都是个奔三的人了还跟十三岁一样要人喂么?”
“我不是要人喂,”纪留白挡在邱妍菲跟前,目露深情,“我只是想你喂我。”
邱妍菲眼神躲闪,“可我不想喂你。”
纪留白沉默了片刻,“你还是回去吧。”
邱妍菲抬头,“你又轰我?”
“不是我轰你,”纪留白转身,“你连饭都不肯喂我,洗澡这种事你更加不会愿意做,既然如此,那你还是回家去吧。”
“洗,洗澡?”邱妍菲想了想,纪留白右手受伤不能用得举起来,左手一只手……一只手大概也可以洗澡……吧?
邱妍菲道,“你……你可以泡澡,泡澡不就行了。”
纪留白道反问,“那你留在这做什么呢?这也不做那也不愿,看到我心里烦躁还得提防我对你做什么,你是来给自己找不痛快的吗?”
我没有看到你心里烦躁,也没有提防你。邱妍菲咬唇,“我说了我是来看小松鼠的!”
纪留白点点头,“那我便让邹秘书把小松鼠一并送到你家吧。”
“我爸妈不会让我养的。”邱妍菲道,“我……我可以帮你做别的事情……”只要不是什么羞羞的事就都可以。
纪留白看着将头埋得越来越低的邱妍菲叹了口气,“你看吧,我回去了。”